“姐姐你想去看看吗?”
徐若昭苦恼道:“自然想,只是你我不是医者,我担心连城主府都没进去便被轰了出来。”
程初随手摩挲着手上的玉佩,漫不经心道:“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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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昭本以为城主府戒备深严,他二人没有背景,城主不会接见他们。
但他们低估了城主对城主夫人的感情,一听到是为了城主夫人的病而来,便立刻将他们请了进去。
两人进去后,发现围在城主夫人院子里的医者并不少,但几乎都露出了束手无策的表情。
里面的气氛太过凝重,徐若昭找了个面善的老者,低声打听道:“城主夫人到底是什么病?为何诸位皆如此苦恼?”
老者不曾因她看着年纪不大而轻视她,微叹一声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城主夫人所患之病老夫平生罕见,实在太过奇特,甚至……”他顿了顿,满脸惭愧,“甚至老夫都不敢保证这确实是一种病。”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与其说是病,他更倾向于城主夫人中了某种妖毒或者魔毒。
只是他能力有限,实在看不出来。
徐若昭听罢,追问道:“前辈,不知城主夫人有何症状?可否说来听听?”
她声音清脆好听,长得又乖巧伶俐,老者一见便心生好感,知无不言道:“城主夫人的症状……”他沉吟道:“认真说起来,除了脸色格外黑,生机在一天天消逝,没有别的症状。”
“脸色发黑?”徐若昭抓住一个点,追问:“何为脸色发黑?”
老者低声道:“城主夫人的整张脸都变成了黑色,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从脸部开始,上身和胳膊也开始慢慢变黑,夫人的气色如今一天不如一天,体内的生机也在迅速消逝,恐怕……”他压低了声音:“恐怕黑色遍体那日,便是城主夫人命丧之时。”
怪不得城主这么着急寻求医者。
黑色遍体?徐若昭认真思索了一番,未能在从前看过的典籍中找到对应之法,她不敢托大,打算回去好好思考应对之策,再来一探。
徐若昭正在沉吟,管家走了出来,“今日问诊已结束,诸位若有应对之法,城主府随时恭迎各位大驾,诸位,请回吧。”
不得不说,城主做事很是周到,即使这群医者什么也没看出来,他仍然给每人发了十两的诊费。
就连徐若昭和程初都拿到了这笔银子。
程初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这粒银子,忽然开口,“我能治。”
徐若昭惊讶抬头,身边的医者也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程初坚定又缓慢地重复了一遍,“我能治。”
管家露出诧异的神色,但他修养极好,很快收拾好表情,恭敬地朝程初弯下腰,“既然如此,医者请。”
他甚至连多问一句都没有,可见城主夫人的病已经刻不容缓了。
其他本来要离开的医者也不走了,纷纷等在院子外。
“城主。”管家走到房门前,恭敬地喊了一声。
一声沉着宽厚的声音传来,“我已经听到了,让人进来吧。”
管家为程初打开门,徐若昭也想跟着进去,管家将她拦住,客气道:“城主只让这位医者进去。”
程初扭头,态度高贵而自然,“她是我姐姐,她也要进来。”
管家面露难色,房间里的人又开了口,“进来吧。”
管家弯下腰,“请。”
两人进了房间,一股浓郁的药味顷刻将两人围绕。
徐若昭远目看去,女子躺在床上,床帘半拉,一张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只露出了眼眸和嘴唇。
城主看起来年纪四十岁上下,长了一张英俊挺拔的脸,只看侧脸便能看出,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一名俊朗的少年。
他坐在床旁,始终握着床上女子的手,看见两人进来,微微抬眉颔首,嘴唇轻张,“烦劳医者替我夫人看看。”
绝口不问方才程初做下的承诺,尺度拿捏得让人很是舒服。
程初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他将玉佩悬吊于女子头上,下一刻,无数黑气涌进玉佩里,城主夫人身上的黑色肉眼可见的变少。
这一幕太神奇,赵衍再维持不住沉稳的表情,惊讶地看着程初,惊喜地问:“此为何物?为何能将黑气吸走?”
他一早便尝试过将爱妻皮肤上黑色的沉着物吸走,但穷尽所有办法,一直束手无策,没想到眼前这少年只是用了小小一枚玉佩,便能达到如此效果。
他连声道:“这玉佩小公子可否卖给我?我可出十万两,不,百万两黄金,只要小公子愿意给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程初将玉佩收回来,没有回答他的话,“黑气太重,短时间内吸不完,过几日我再来。”他提醒道:“别忘了准备十万两银子。”
他转身准备离开,赵衍忙道:“小公子别走,此物当真不能卖吗?就算不能卖,可否让我看一下?”
若是能看出玉佩的材质,说不定可以仿造一枚,不需要多完美的效果,只要能让爱妻的病不再犯就行。
正当徐若昭以为程初不会理他时,程初倏然停住了脚步,侧目看他,“你想看这枚玉佩?”
赵衍以为他回心转意,强忍激动道:“是,小友只要愿意给我一观,十万两白银立刻奉上。”
程初轻笑了一声,慢悠悠走到他面前,微微摊开手,那枚玉佩的全貌尽数纳入赵衍的眼底。
赵衍探头看去,待看清玉佩的全貌,瞳孔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