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很好奇,谁人能把朕脱了衣衫的身躯给画得这么清楚呢?”司邪的眼神落在那张纸上,缓缓道。
宋然的心微微一紧。
下一瞬,司邪睨着她下巴的力度加大,不用看,她都知道那里一定出现和很深的印记了。
而司邪还缓缓靠过来,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就这样放大在宋然的面前,两个人不过是半指的距离。
这一次,宋然心中既不适,又略显紧张。
暴君到底想做什么?
“到底是何人呢?小宋子,朕仿佛记得,今日你从朕的龙床里起来的时候,可是看了朕不穿衣衫的样子?”
他薄唇微动,说出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宋然心中呕血。
不穿衣衫的样子?
这个暴君是睁眼说瞎话吗?
他明明就只露个胸膛,然后她凭借这个画面开始想象,最后把整张图给画下来。
没错,这张图就是她画的。
她在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就已经料到刘单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她非常快速地画了一张图。
活了上千年的上仙,就是有这个好处,什么都会一点。
至于笔墨的话……
她也不知道为何原身的包袱里居然有这种东西。
明明皇宫里,等级低的宫人们是没有资格、也不能私藏笔墨的。
“皇上莫非是怀疑这图是奴才所作,然后陷害刘公公的?”
眼看暴君还不肯放开她,宋然勉强稳定心绪,然后淡定地反问。
“是你画的又如何,不是你画的又如何?”
听到宋然这话,司邪反倒笑了。
“朕只想刘单死,至于这画,是谁画的又如何?”
终于,司邪松开了手,他站直身躯,居高临下地睨着宋然。
宋然的心微微一沉。
所以,暴君一早就把她的把戏给看穿了。
之所以配合他演戏,只是想借个由头把太皇太后的人给处置了。
“朕喜欢聪明人,但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你的小心思可以用,但若再让朕看到这种关乎朕的图,下一次,你这双好看的手,就不属于你了。”
司邪冷幽幽的眼神落到宋然那双手上。
宋然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手都是冰冷的,心也凉了半截。
“奴才,明白。”咬着牙,她低下头来,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碰了院子里的树了?”
转过身去,司邪一步步朝着自己的龙椅走去。
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纸,他就想随手把它给丢入旁边的火炉里。
不过最后,他还是把画纸给收回来,然后丢在了旁侧。
坐下之后,他幽冷的眼神再次锁在宋然的身上。
“回禀皇上,是的。”宋然跪得膝盖疼,只能硬邦邦地回答。
“竟真的让树长出了绿芽。”司邪冷笑一声,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是听到这话,宋然的心是放下来了。
暴君看到绿芽长出来了,那意味着……是她暂时不用死了。
“起来,伺候朕沐浴。”
司邪站起来,声音悠长矜冷。
什么?
这下,宋然的神情彻底绷不住了。
伺候暴君沐浴!
让她给暴君下跪,她都忍了!
让她伺候暴君沐浴,她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