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走,还是我叫保安请你出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脸皮再厚的人都待不下去。
沈肯疏脸色铁青,五官扭曲,也只能离开了。
顾静砚问余知夏:“你没事吧?”
余知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摇了摇头,慢慢地说:“……我没事,顾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这是我表弟。”他指着路雨萧,“今天来这里找他,结果刚好碰到你。”
余知夏面露惊讶:“……是这样啊,好巧。”
虽然跟这两人都不太熟,但听到他们是表兄弟关系,还是会觉得意外。
路雨萧没多留,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吧。”
可余知夏跟顾静砚只见过一次,哪有什么可聊,而且他还要去修复教室,得赶紧拿包下去。
“谢谢你顾先生,今天多亏有你,那我先……”
话被顾静砚打断:“刚才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这样针对你?”
余知夏眨眨眼,不知该怎么说。
其中缘由复杂,并不适合告诉陌生人。
尤其沈肯疏还说他们家是靠抱顾家大腿——尽管事实就是如此,可当着顾静砚面,有种说不出的难堪。
顾静砚见他神色为难,猜想是不好回答,又说:“对这种人就不能客气,下次狠狠教训他。”
余知夏无奈笑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我总不能咬回去。
说完又觉得不妥。
毕竟刚才是顾静砚帮他解围,他这么说,好像一起内涵了顾静砚。
正想开口解释,却听顾静砚爽快说道:“虽然不能咬狗,但你可以用棍子打爆他的狗头。”
余知夏瞪大了眼睛,过好一会儿才愣愣应了声:“……嗯。”
他说:“……今天谢谢你,但我还有事,我在二楼修复教室上课,要先下去了。”
顾静砚就不好留了:“……嗯,那你先去忙吧,再见。”
“再见。”
说完,余知夏先走了。
虽然但是,他觉得顾静砚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最初看他照片,以为他多少沾点流氓属性。
昨天见面看他西装革履,谈吐随和,又以为他文质彬彬,风趣幽默。
今天再见面,发现他好像哪样都沾点,算不上流氓,但直白粗暴是真的。
余知夏并不讨厌这样的人,而且今天是顾静砚维护了他。
被人欺负的时候,谁没有幻想过会天降正义呢?
他又不是圣人,沈肯疏被砸的时候,他承认心里有过暗爽。
就是顾静砚的身份尴尬,如果不是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就好了,兴许他们还能多聊几句。
而望着余知夏离开的背影,顾静砚彻底陷入了纠结。
此时此刻他垮着脸,为刚才的批话感到后悔。
什么叫“打爆狗头”,才第二次见面,他竟然就对着余知夏说这种话,这印象分还能好吗?
看刚才余知夏不知所措的样子,可别把他当成暴力狂了……
顾静砚越想越后悔,余知夏看上去乖巧安静,说话轻声细语,又是学美术的,必然是个内敛细腻的人。
他肯定更喜欢温柔斯文的那类人吧,肯定不是动不动就要“打爆什么”的人吧。
这下好了,英雄救美是成功了,印象分也估计清零到负了。
昨天回去后,顾静砚就一直想着余知夏。
不管干什么,余知夏的脸都会在他脑海眼前浮现。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笑起来为什么这么甜,连连慌乱紧张的样子都无比讨人喜欢。
顾静砚自己都不理解,只见过一次罢了,怎么就对余知夏念念不忘了。
为此他想方设法得到了余知夏的每日行程,今天就来路雨萧这里等他了。
顾静砚挺早到了这边,计划着该怎么制造一场巧遇时,老天就为他送上了助攻。
余知夏被沈肯疏出言针对时,顾静砚就在后方,只是被一根柱子挡着,视角刚好卡住,看不到彼此。
顾静砚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必然得牢牢把握住。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欺负他未来老婆。
岂料天赐机会开始是把握住了,之后却断送在自己手中。
唉,真难顶。
正郁闷着,手机响了起来,是朋友的电话。
顾静砚没什么好气地接了:“喂,什么事?”
友人问他:“我还想问你什么事呢,你在哪里啊?今天怎么不来练拳了?”
顾静砚从小的目标就是当名职业拳击手,只因为家人反对激烈,所以不得不放弃,改行做了一个建筑设计师。
但他没有放弃对拳击的热爱,每周都会去练拳,还偷摸参加过不少拳击比赛。
“现在有事,晚点再来。”
对方没挂电话:“对了,听说你去相亲了,真的假的?”
顾静砚承认:“真的。”
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
“对方怎么样啊?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顾静砚顿了顿,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说了实话:“对方很好啊,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是吧,你是认真的吗?你不是坚持单身主义吗,怎么说变就变了?”
对方啧啧叹道:“能让你这样,看来对方段位很高啊。”
顾静砚:“你别胡说。”
“兄弟,我劝你小心点,可别是遇上海王了,前两个月吧,我就在夜店遇上个海王,装得不要太清纯,结果把我骗的……”
话没说完,被顾静砚打断。
“多找找你自己的原因吧,你要不去夜店,海王能赖上你?你要是洁身自好,海王能骗到你?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顾静砚说:“我未来老婆好得很,再逼逼叨叨,小心我跟你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