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林天明还没回来,便随便再院坝里冲了个凉水澡,坐在堂屋门口的小马扎,百无聊赖地捡起一根小树枝,弯着腰,在地胡乱刻画着什么。
今天下午快要到饭点的时候,村东头的王叔,神情焦急,一瘸一拐地来家里请老爹去帮忙。
看着王叔脸色有些发白的样子,应该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从两人毫不避讳的交谈中,林晓余得知,王叔的大娃子王明福,跟着他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就趴在地,哇哇大哭。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哄都哄不好。
王大娃子哭够了之后,脸色惨白,极为恐惧,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一句话。
“有只没壳的蜗牛要吃我……”
“有只没壳的蜗牛要吃我……”
“……”
王叔听闻,顿时就觉得火大。
平时这王大娃子,被他奶奶宠得都快了天,经常说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话来骗人。
王叔认为,王大娃子肯定是不想干活,才又胡说八道,想要借此偷懒。
心下来气,抬脚就给王大娃子踹去。
这一脚,力道不大,速度也不快,就和王叔平时教训王大娃子一样。
可谁曾想,王大娃子突然也不哭了,狞笑一声,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地一爬,轻松躲过了王叔的这一脚。
“小王八犊子,还敢躲,看老子不打死你。”
王叔光注意王大娃子躲他这一脚,却没有注意到王大娃子的神情有些古怪。
他嘴里骂骂咧咧,操起扁担就朝还在地的王大娃子打去。
就在这时,王大娃子突然转过头来,身体一拱,像条大虫子一样,朝着王叔扑来。
“你个王八犊子,还想反了不成。”
王叔哪儿想到王大娃子会突然发难,猝不及防之下,赶忙后退。
可还是慢了一点。
王大娃子的双臂竟像无骨一般,呈现出诡异的弯曲弧度,将王叔的左腿牢牢抱住。
王叔三十多岁,正值壮年。
平日下地干活,虽不算很强壮,但力气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能比。
可是任由王叔怎么用力,也无法将王大娃子的手掰开。
而王大娃子手的力道也在逐渐加大,竟然勒得王叔左腿生疼,隐隐还有一些发麻的感觉。
“莫不是大娃子真的是中邪了吧?”
当下,王叔也开始感到有些害怕,可又不敢继续打王大娃子,生怕打出个三长两短来,没法回去向王明福奶奶交代。
情急之下,只得大声呼救。
听到王叔的呼救声,在附近地里干活的其它村民,也都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赶了过来。
四五个膀大腰圆,皮肤黝黑的庄稼汉,看到这一幕,也是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挽着裤管,还扛着锄头的庄稼汉,不明事理地斥责道:“老王家大娃子这是被老王逼急了,跟他老爹动手,你们都看看,这就是平时让他们家给惯的。”
在村子里,老爹打儿子的事情常有发生。
但儿子要跟老子干仗的事,却是鲜有出现。
这几人围观看热闹,丝毫没有来帮忙的意思,反而还在一旁评头论足。
王叔听得心头火起,但也不敢发作,赶忙对着他们喊道:“大娃子中邪了,快帮我把他的手掰开,勒得我好疼。”
听到了王叔的哀嚎解释,村民们这才注意到王大娃子的异状。
是啊。
一个十三岁的小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将一个三十多岁的庄稼汉,勒得哇哇乱嚎。
众人不解,但也不容多想。
丢下手头的家伙,伸手就去帮忙。
可是当他们刚刚碰触到王大娃子的皮肤时,顿时就吓得齐齐往后一哆嗦。
冰凉的触感,黏滑的皮肤,柔弱无骨的身体。
这王大娃子哪儿还是人,分明就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呀……王大娃子这是咋的了?到底是被什么给附了?竟然这样怪异。”
那名挽着裤管的庄稼汉抢先说道。
他是第一个碰到王大娃子的人,也是感受最深的。
不过他看着王叔痛苦哀嚎的样子,又有些不忍,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
索性心下一横,一咬牙,对着乡亲们说道:“再让王大娃子这样勒下去,老王的腿都怕是会被勒断,不管咋的,先把他们分开再说。”
有人带头,其余人也是强忍着惧意,七手八脚地去帮忙。
不管怎么说,这几个庄稼汉,也是常年干活的主,力气自然也是不小。
但即便这样,他们也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王大娃子勒着王叔的腿分开。
松开了王叔的腿,王大娃子面露愤怒神色,趴在地昂着头,拱着身子,就像只大虫子一般,对着众人一龇牙,咯咯怪叫着又要发难。
可是早有准备的几个庄稼汉,哪里会让王大娃子轻易得手。
几番折腾过后,王叔拿来一捆用来捆庄稼的绳子。
三人按,两人捆,好不容易才将王大娃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做完这一切,众人已经是累得够呛,蹲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谁也没有说话。
王叔揉了揉发麻发疼的左脚。
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家大娃子,有些害怕,也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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