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很好,但以后不好做了。
萧御回安静地望着容虞舟,脑海中有了无数个蹉跎容虞舟的法子。
他要让书院那头添些课业,最好让这个小傻批写到半夜才好。
只要忙起来了,就没有功夫来娇莺楼作乐。
容虞舟还不知日后会迎来怎样一段的难过日子,此刻久等不来萧御回的回应,甚至连萧御回丝毫的眼神都没人分到,他只当自己的话还没哄好人。
“喂?我不介意这事了还不行嘛,你忘了我忘了,就当今晚我被摸的事情可没有发生,这样的话,你还愿意帮我我找玉么?”
容虞舟伸出一根指头戳戳易扶玉,这人身形挺拔,直挺且流畅的肩线拢在金闪闪的灯色中,却奇迹般地让眼前人原本的白色衣袍愈发深幽
可眼前人刻意避开不和他接触。
也没答应帮他找玉的事情。
伸出的手指戳了空,容虞舟撅着嘴,好似没看见一般重新贴了上去:“求求你帮我留个意,实在不行,我给你银子?比你现在在娇莺楼赚得多得多的银子。”
少年说这话时明晃晃的心疼。
萧御回看在眼底,略加思索后缓声道:“好,一百两。”
“一百两?!”
“一定给你找到。”
“确定?”
“嗯。”
最后容虞舟只好同意。
二人随即约定好,若易扶玉有了玉的消息,就给他递消息,到时候他再来寻他。
等容虞舟走了没多久,包厢里进来一人。
正是方才离开的王穆青。
王穆青话语中还藏着几缕揶揄:“原来那样的……才是陛下喜欢的。”
萧御回瞥了他一眼:“妄言。”
王穆青也不害怕,他就说陛下怎好端端来了娇莺楼,居然是和美人有约。
回想少年人真把陛下当初小倌,王穆青直呼好笑:“可微臣在隔壁不小心可听了几句,陛下扮小倌哄人家玩儿,还约着回见呢,看来微臣这娇莺楼建得不亏,可算迎来了了不得了的贵人了。”
萧御回嗤笑一声,不想解释他和容虞舟的关系,转眼间手就摩挲上了腰间的青玉。
方才容虞舟的注意都在他自己的屁-股上,倒是没瞧见其实这玉他就挂在自己的腰侧。
容虞舟今日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而是拜托他找玉……
可能因为容虞舟三岁起在宫里待了几年,容虞舟在他心里是个特殊的存在,怀宁皇室凋零,现下除了他就剩下姒柔一人,可这唯一的妹妹是继后之女,萧御回同她并没有那般亲近,姒柔也不敢同他这般亲近。
但当初的容虞舟不同。
三岁的奶包子名副其实,娇生惯养,爱黏着人,也难哄,宫里独独他能哄住。
虽然他现在长大了还是黏糊糊的,萧御回还不至于因此厌了他,顶多看见他没骨头的样子后手痒了许多。
鹿角刺着掌心,萧御回考虑着让书院的师长给容虞舟再添些课业。
容虞舟,太闲了。
“王穆青。”
“嗯?陛下有何吩咐?”
“祁龙书院的课业怎么安排的?”
“这……微臣都已经从书院出来快十年了,记不大清了;不过微臣有个弟弟就在祁龙书院读书,看样子课业不多的,他每日都有功夫在外头闲逛。”
他刚刚还在楼下捉住了看玉芙抚琴奏演的王穆青。
萧御回静了静,眉毛上扬:“童蒙养正,少年立志,祁龙书院课业方面不可疏忽,即日起延长延长课业,增设科目。”
王穆青心情复杂:“不过陛下怎么突然问起祁龙书院了?是因为方才的容虞舟么?陛下不是要处置容冠书么,怎的和他那儿子走得这样近?”
并未回应王穆青为何他会和容虞舟走得近,萧御回只皱眉质问:“容冠书那处你现在已经查明朗了?”
王穆青哑巴了:“……尚未。”
“这么闲?”
“微臣这就去查!”
现在京郊大营那几万兵马已经让他头疼了,再多上些他可受不住……
言罢王穆青也忙不迭地离开。
萧御回安静地收回视线,外头喧嚣传巷陌,随即转为沉寂,但很快就起了新的热闹。
这么多年过去,少年还是当初的模样,不论是容虞舟测验时在卷面上对他的夸耀,亦或是方才容虞舟同他交谈的随性,小东西还是那个小东西,性子都那般开朗外向。
当然,嘴里也通篇都是不过心的话语。
未婚妻……
萧御回看着掌心,方才就是这只手碰到了容虞舟那处的绵软。
相较幼时,容虞舟瞧着要清简消瘦许多,圆润的下颌变得尖俏,身条也抽长拔高。
他本以为小东西的臀骨也会突兀出来。
但不想,不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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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头的容虞舟从娇莺楼回来,心情就奇佳。
但一回府,难免想起被陛下禁足的日子,心情又宕了下来,后面更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因为三月初五,书院就要放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