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佳……费佳……”
费奥多尔低头看着躺在一边已经睡着的安东尼。
安东尼从来没觉得他和费奥多尔睡一起有什么奇怪的。
虽然在心里是喜欢费奥多尔的,但是两个人一起睡其实早就是习惯了。
在军队的时候,安东尼就和费佳在一个房间,床的间距并不大,在晚上安东尼甚至能听到费奥多尔的呼吸声。
现在虽然是在一个床上,但是床很大,两个人的距离其实和在军队的时候睡的距离差不多。
费奥多尔看着安东尼,安东尼没什么说梦话的习惯。
似乎是做噩梦了?
费奥多尔伸手准备把他推醒。
安东尼却一个侧身忽然躲过了费奥多尔的手,他扒着床边捂着嘴,似乎是被什么恶心到了。
“安东?”费奥多尔落空的手摁在了床垫上,他探头去看安东尼。
“我没事……”安东尼把闹钟扒拉过来,现在已经四点了,“费佳,你怎么还没睡觉。”
“我的时差没倒过来。”费奥多尔随口敷衍。
实际上是他几点睡都无所谓,单纯看他有没有睡觉的时间了。在俄国他过着美国时间,在日本过着西班牙时间。
“是我之前说的话让您做噩梦了吗?”费奥多尔看着被吓到清醒的安东尼,问道。
安东尼听他说这个世界是错误的之后就莫名的有点低沉。
……其实这种低沉也不能算是莫名?
关于费奥多尔自己的理想并且正向梦想迈进这件事情,他其实从未和安东尼提过。
安东尼坐起来,开始穿衣服:“不,没有关系。费佳我稍微有点睡不着,出去溜达一下。”
费奥多尔看着他的背影,在他要关门的时候说道:“你可别喝多了。”
安东尼关门的手一顿。
早上还是有点冷。
安东尼好像听到了草丛里有声响,他看过去,草丛里的东西很快就窜过去了。
是老鼠?
即使是大城市,这种生物也从来都是存在的,甚至比乡下更要密集。人类想要击败这种弱小生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安东尼翻看着手机,他打开社交软件,发现弗拉基米尔还没有睡,居然还在酒吧喝酒。
也是,现在是周末,他大概是放飞自我了吧。
他干脆打电话给了他:“弗拉基米尔?”
那边很吵,弗拉基米尔喝得舌头都大了:“啊,安东尼?你来电话正好,过来帮我结账吧,我找不到我的钱包了。”
安东尼:“……”
他怀疑自己就算不行,弗拉基米尔过一会也会打电话给他。
谁叫他还欠他钱呢?
之前许诺给他的五万卢布还没有给他。
用这种方式还钱其实更加安全一点。
弗拉基米尔喝酒的地方在东京,东京和横滨不算远,安东尼租了一辆车去了那个地方。
安东尼到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酒吧里音乐开得很大,即使是酒吧,四点钟也很晚了,客人们大多已经散场了。安东尼把他的账单结了,坐在他的卡座上,看着桌子上还剩的酒,要了一个新杯子,倒了点酒喝。
然后他抬头看向了坐在卡座上的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有着金色的眼睛,她的白色衬衫扣子明明扣到最上面,但是丰满的身材却让她带上了几分诱惑感。
从桌子上的痕迹来看,是她把弗拉基米尔给喝倒的。
“你就是安东尼?”
“你有什么事吗?”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并没有让人感觉两个人很默契,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尴尬感。
“嗯……”那个女人沉吟了片刻,选择先提出问题,“你好像在赶我走?”
对方可不是因为愧疚才留在这里的,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自信感,吃完就走对于这种人是日常。
“我是感觉弗拉基米尔是不安好心,可是现在账单都付过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吧?”安东尼不觉得对方是转移目标了。
他觉得自己好看,但是并不算是特别突出的好看,而这个女人有一种对人的支配感,这样的人注意到的目标不会像他这样的“平凡”。
说白了,他没价值。
就算是想睡他,这个时间点也没意思了。
毕竟睡意更强。
“我还不太想睡。”那个女人看着安东尼,用手在桌子上残留的酒液上画画,“反正你看上去心情也不太好,我们聊聊?你请我?”
“你就是这么和弗拉基米尔说的吗?”安东尼不太想和这种人打交道。
他自己就是做情报工作的,对于套近乎这种事情是熟练又警惕。
“是他先和我说的,我说,只要把握灌醉了做什么都可以。”这个女人抬起手,用指甲弹了一下杯壁。
安东尼:“……”真是自信啊。和俄国人拼酒,结果她还真的赢了。
“对了,我叫玛奇玛。”玛奇玛对安东尼介绍道,“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相对应的你也该知道一下我的。”
她看来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行吧,你想聊什么?”安东尼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