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她有破立丹?”清霄宗宗主皱紧了眉头。
大师兄沈曜道:“两个月前,时稀师妹拿璃火决与我交换破立丹,我亲眼见师妹服下,而后发现师妹给我的璃火决有缺,这才在听闻她离宗出走后,一路追寻。”
“直到今日,意外遇见从卫家矿洞里逃出来的矿奴,才知师妹先前遭遇,师尊和诸位长老若不信,可将此二人拿下细问。”他瞥向带来的两人。
那幸存的监工还在磕头求饶。
矿奴记着时稀的救命之恩,连忙将时稀初到矿洞时的场景一一细说,印证沈曜之言。
擂台上静了片刻,唯有丰骞还在挣扎惨叫。
清霄宗宗主压着怒火,“你又哪来的破立丹?”
“这个……”旁边有长老冒汗插话,“是我给沈师侄炼制的。”
这话一落,下方议论霎时沸腾。
“呀,这样一来就全对上了!”
“时稀被丰师兄和沈师姐暗算,还被那样对待后,丢到那什么矿洞里,今日凭借破立丹恢复修为,才回来找丰师兄报仇!”
“难怪她穿得这样破烂。”
“我说她怎么敢挑战丰师兄,原来是……”
“没想到丰师兄和沈师姐是这样子的人!我、我……”
清霄宗宗主对底下议论充耳不闻,只盯着大弟子,“如此说来,倒是我被误导了,丰骞确实该死。”
说着,他手中聚力一拍。
嘭!
还在痛苦挣扎的丰骞当场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呀!”众弟子一惊,当即噤若寒蝉。
清霄宗宗主目光转向时稀,“但这也只能证实丰骞该死,你又如何指证映月?”
时稀眉梢稍动,明白他是想牺牲丰骞背锅,将沈映月摘出。
“宗主这话问得有趣,沈映月对我做了什么,我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为自己报仇雪恨,还需要证据?”她拉长音调。
“还是说,等我拿出证据,宗主会亲自帮我报仇雪恨?”
清霄宗宗主面色清寒。
他自然不可能帮时稀报仇。
今天要不是在大庭广众被揭破真相,他连丰骞都不想牺牲。
“你若真有证据,刑堂自会还你公道。”他话语严明,好似公正。
时稀哪能听不出意思。
他说的是刑堂,而不是他,不就是还想护着沈映月吗?
时稀懒得再多说,收起三枚生肖印,只留九转白玉簪环绕周身,弯腰抱起脚边的大肥猫,道:
“刑堂会怎么判我不在意,但宗主最好记住这话,到时候要插手,连累到整个宗门就不值当了。”
清霄宗宗主神色更冷了分。
时稀轻抚过猫背,淡淡继续道:“宗主莫不是以为我就只有这一件圣器?”
清霄宗宗主神色微变。
“我还有至少五件圣器,一为额坠,一为玉坠,一为护心甲,还有臂甲和胫甲,这些东西在他们暗算我后被夺走,宗主要不要猜猜,现在那五件圣器会在谁手上?”
原主有一身神级装备,防御极高,当初要不是因为即墨寒,丰骞根本偷袭不了。
“如果这些东西在某人身上被发现,宗主还觉得她无辜?”时稀目光落在清霄宗宗主身上。
周围长老倒吸口气。
这身家……就是把十个清霄宗卖了都赔不起,这尊大神到底什么身份?!
“宗主……”有长老想要劝说。
为了一个沈映月,得罪这等身份的人不值当啊。
清霄宗宗主恍若未见长老们的焦虑,“能有这等底蕴,想来师侄出身不凡,不知令尊是何方大能?”
“我爹早死了,不用问。”时稀提起这渣爹就不爽。
害死妻女的渣渣,没资格当她爹。
周围人:“……”
清霄宗宗主也没想会得到这答案,先是一怔,随即心下冷笑。
时稀身份他猜不透,但沈映月是谁的女儿他很清楚。
只要他的小徒弟成功回归宸域,那些圣器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时稀是其他顶级势力的大小姐,在他小徒弟面前也不够看!
“看来师侄是不愿意透露身份了。”清霄宗宗主神色已恢复寻常。
“但凭你这话,却是不能定映月罪名的,不能你空口白话,就认定是映月拿了你圣器,也不能你上下嘴皮子一动,说有多少圣器就有多少圣器。”
时稀撸猫的手微顿,认真看了他一眼,突地笑了声。
“行,你可以当我瞎说,不过……”她声音凉了凉,“我的东西,不是谁都能用的。”
她抱着猫,扫过丰骞的尸体,“这丰骞死了,他参与东灵大试的名额我要了,你们没意见吧?”
众长老哪敢有意见。
有人看了眼宗主,见自家宗主沉着脸没答,笑着接过话语:“时稀师侄赢了丰骞,众所共见,这名额自是归师侄所有。”
“那好。”时稀转身朝擂台外走去,“我住哪儿?”
擂台上的长老们怔了下。
沈曜答道:“后山棠院。”
不待其他人反应,他朝清霄宗宗主执礼道:“师尊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