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已是白雪皑皑。
一个月前,胡亥被公子立当庭杖刑,发配到郡,成为数十万苦役中的一员。
从此,胡亥就开启了他的苦逼生活。
鸡还打鸣就起床了,晚月亮了树梢,还不能睡,一天两餐难以保证,夜里因为饿而失眠。
这苦役的生活简直比狗还不如。
夜深,胡亥在破旧的床板辗转反侧。
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巴不得明天早晨能早点到来,运气好的话,就能抢一碗野菜粥喝喝。
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把刚入睡的其他工友给吵醒了。
对方二话不说就朝着他的眼眶一记拳头,“你丫的,睡不睡?不睡就给我滚出去。”
喊着金汤勺出生的皇子,曾飞扬跋扈在咸阳城,一句我是始皇十八子,对方就被当场噎住。
如今,被莽夫暴揍也不敢吱一声。
这落差都能赶三峡大坝的势差了。
“公子立,你给我记住,要是我能回咸阳,我就让你好受!”
“此仇不报,非君子!”
出咸阳时,胡亥就一直念叨着,他就怕自己得了脑震荡,忘了自己受的委屈。
他摸了摸眼眶处,不出意料,已经鼓起一个大包,稍微一碰就生疼。
特么的,旧伤未好,新伤又来。
想想那时候,自己磕到一脚趾头,都有下人给他揉,还给他抹猪油。
现在,就是眼睛瞎了也没有人理自己。
悲剧啊!
“这一切都是拜公子立所赐!”胡亥含着悲愤睡着了,顺便做了一个香甜的梦。
梦里他感觉嘴里有一股咸味,还带着尿骚味。
“我呸!”胡亥迷糊地睁开眼,发现视野变小了,对面一个徭役模样的,正解完手,提起裤子。
胡亥睡得太久,那伍长直接用尿将他滋醒了。
所幸的是,这位伍长没有肾结石,要不然,胡亥就要被结石给砸烂了。
徭役之间的霸凌是常有的事,稍微圆通些,用工钱打点下关系,自然而然就能受到伍长的保护。
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这时,一队列士兵带着三十人,来到城墙下的帐房中。
“工长,你出来下。”
“是,官爷!”
“这三十人你安排下工位。”
工长打量了下三十人的模样,目光被一个身材高达的匈奴人所吸引。
“这、这也是发配过来的?”工长狐疑地问道。
看样子都不像是大秦本国人啊!
“这是匈奴国俘虏伊稚邪。”
“匈奴国俘虏?”工长咬牙切齿,他恨匈奴人恨到骨子里去了。
匈奴人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