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战也正琢磨着这事呢,闻言便立马应了下来。杨大壮父亲留下的那五亩水田和两亩旱田,他是无论如何要要回来的,虽然他不是原主了,也不在乎这几亩地,但是要不是杨发夫妇俩那么贪婪,连年少失恃失怙的侄子都坑,杨大壮也不会死,他既然接管了这具身体,就有义务为原主讨回公道,这田是绝对不能让杨发夫妇俩得去的。
杨战想到自己那便宜叔叔婶婶便心下冷笑,他回到杨家坳两三天了,这么大点的村子基本上都传遍了,好些少时和他们家关系好的亲朋都上门来慰问过,人家看他那屋子年久失修,都会顺便搭把手,而他的这个亲叔叔却从未露过面,倒是他那便宜婶婶有一次被他看见躲在院外探头探脑的。
这夫妇俩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看样子,这田想要回来只怕会有些波折。不过没事,当他杨战是当年那个任人哄骗的傻小子吗?他有的是手段让这夫妇俩哭爹叫娘的求着还田。
“你回来了这两天了,村子里早都传遍了,也不见你那叔叔婶婶上门看一眼,估计这田也没那么容易交出来。不过你不要担心,二叔公已经想好了,待明天我把族老都召集到一起,和你一起去你叔家,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杨战听了大为感动,若是能由族老们出面,那就由不得杨发不把田吐出来了。“多谢二叔公为我费心打算,”他真心实意地向这个爱护晚辈的老人道着谢,并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报答二叔公一家。
第二日吃过早饭,杨战便早早地来到二叔公家,由有成叔领着他一起到村长和其他三位族老家里一一拜访并说明缘由,再将人都请到杨发家。
杨发和小儿子杨文旭带着柴刀正准备出门去砍些木柴回来,刚巧被杨战和村长一行人在门口堵个正着。
杨发看见跟在二叔公身边的杨战,心下就是一跳,表面上却只能僵着一张笑脸问道:“这一大早的,不知道村长和各位族老来我家里有什么事?”
村长不疾不徐地回道:“自然是有事找你,先进去再说。”
杨发连忙将几位族老让进自家院子,让一行人在堂屋坐下,又招呼着田氏倒几碗糖水过来,然后夫妇俩战战兢兢地陪坐一旁。
村长喝了口水,指着杨战说道:“你侄子大壮回来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杨战嘴角微勾,不咸不淡的打着招呼:“叔叔、婶婶,多年不见了。”
杨发咽了下口水,干巴巴地说道:“原来是大壮呀,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大了,呵呵。你看我这几天刚好不舒服,也没怎么出门,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二叔公不耐烦地打断话头,率先说起来意:“来日方长,你们叔侄俩要叙旧以后再叙。我们今天过来是为了大壮……现在要叫杨战了,是为了杨战他爹留下的那五亩水田和两亩旱地来的。”
村长点点头,说道:“按照当初族里商议的,杨战在成年之前住在你家,借住期间田就让你家来种,现在他回来了,要自己顶立门户了,你们这便把田契拿出来交予他吧,也好叫他早些安下心来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杨发还没说什么,田氏便急了,“村长,这田咋能说还就还呐?杨战一走十年,这田都是我和我当家的在辛辛苦苦地打理,不然这地早就荒了,杨战可是半分力都没出,这田理应归我们才是呀。”
二叔公斥道:“杨发家的,你说什么浑话呢?那田本来就是杨战的,你们白种了十年,得了十年的粮食不算,连田也想要?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杨发急忙扯出笑脸说好话:“二叔公你别生气,这婆娘糊涂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这田是杨战的没错,但是这些年我们一家人都靠着这田过活呢,这田要是还了,我们家就只剩下四亩薄田了,这一家人根本不够吃呀。”
杨战反问道:“二叔你这话就不对了,没记错的话,我到你家来之前你们家就只有三亩地,那时候三亩地都够吃,怎么现在多了一亩地反而不够吃了呢?”
杨发噎了一下,又向村长卖惨道:“村长,您也是知道的,我家大儿子在县城的书院里念书,带着儿媳妇住在县上,那县城的花费一年要好多银子呢。要是这田还了,我们可就供不起了呀,那有泽这些年的书不就白读了吗?有泽他考取功名也是为咱们村争光呀,村长!”
村长一听,觉得杨发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他们杨家坳就没出过秀才,到现在也只有一个杨有泽考到了童生,虽说之前几次参加乡试他都没考过,但是杨有泽还年轻,听说在书院里还被先生夸赞来着,这么看来他下次乡试考到秀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要是现在不读了确实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