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祕,说的是夸父山的功夫,他们的技艺旁杂不限武艺,听说内功深奥地很,出江湖者不多,此门鬼邪,可说颇为神祕,可以与之鼎足相抗者,就是曲中谜。不过,武林之中,没人见过曲中谜的人,不知是它门下破败离散,还是根本没这个地方,纯为好事者虚构,那就难说。”
这也就够了,孟子柯随口说了一些武林逸事,里面的豪杰与妖孽神出鬼没仗艺助人或害人,或者率性相斗,杀地激烈,死地精彩,这没王瘸子以前说的那样玄奇,却是真实许多。斐来咋舌不已,朱百麦心中羡慕,他想,三宫四派九门十八帮,这次热闹有的看了,看了热闹再去拜师,嗯,局中祕,曲中谜,八方无为相忘机,光听这几句,我每个都想学。
斐来问道:“孟叔,我一直奇怪,这么多的江湖人老远来陶公会,为的什么呢?”孟子柯听了哈铪大笑:“这个问题嘛,嘿嘿,到了梁王埠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高高的天日白亮光明,孟子柯与两个小兄弟投缘,说了这么多话,心中过往之恨稍淡,不过有个紧要事还是得再问一遍,“该路啦。总归一句,梁王埠的陶公会未必是个善地,小兄弟,这样,你们还要去吗?”
朱百麦与斐来异口同声道:“当然”。
四人马驴,缓缓转向往梁王埠的大路。这大路过往的人马明显地多,你看各贩夫走卒行动的姿态,言语的内容,手中拿的,背背的,还有他们的表情、腔调等等,都可推敲一番,藉而猜出他们的身份。耕地的有耕地的姿态,做买卖的有做买卖的姿态,当兵的,做官的还有各种工匠,行行业业,都有各自的特征。沿路受孟子柯的指点,朱百麦与斐来可是大开眼界,以往所见每个人都差不多,现在看起来,可是趣味盎然,各有各的千秋。
收起了悲伤,孟子柯夫妻就把朱百麦与斐来当自己的子弟对待。问起朱百麦的身世,他把家里田里村里的事,包含马速王瘸子,还有那天河边的恶斗都说了。孟子柯与梅芳听后皱眉,一时没有作声。梅芳再问斐来,他把山的生活也说了一遍。
孟子柯道:“百麦,你那无意间撞见的决斗,切莫跟人提起,知道吗?”朱百麦点头,这些天的经历,听孟子柯说了那么多武林之事,他自然知道小心。
这晚寻到了一个客栈,四人不用再露宿了,俱是欢喜。梅芳容易累,四人便丢下白天所有的疲惫,早早睡觉大吉。这个房间,梅芳睡着了,还打呼呢,孟子柯睡不着。另外一房,斐来睡着了,朱百麦有心事,翻来覆去到很晚才做起梦来。
一早梅芳醒了,思索昨天朱百麦与斐来的话,问道:“师兄,这两个小兄弟你比较喜欢哪个?”她知丈夫早醒了,孟子柯没有直接回答,躺在床道:“百麦那夜见到的,莫非是负臼帮的人?”梅芳也同意。
四人了路。孟子柯道:“再走三十里,就到侯县。”算算距梁王埠的路程,早到三日不是问题。正走时忽闻大队人马疾驰而来,孟子柯四人让到路边。就见二十余骑卒卒卒卒地催着马儿疾驰而去,马人全佩着剑,看年纪从十七八到四十的都有,其中一人喊道:“承让。”孟子柯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