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汉觉得温软,一惊,将自己的身体撤回来,硬声道:“你到底是谁。快说,否则我叫人了。”
那女子在黑暗中道:“柴大官人不要声张。我是自愿前来伺候大官人。若是要让别人听见知道,我便见不得人了。”
郝汉听出来这女子还要些脸面,便威胁她道:“既然你还知道廉耻,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随便之人,请你快快退出去,让我知道你是谁就不会如此轻易。”
女子道:“我仰慕柴大官人,因此想与大官人一夜温存,我虽然不是贵气十足,但也算有些花容,只盼着好好服侍大官人后就能进入大官人的庄园,难道柴达官人就不怜惜。”
郝汉一听,暗想自己是柴大官人,又不是西门大官人,本来家中就有才貌双全的贤妻,对于女人就不大要紧。你这女子还想通过引诱而进入我的庄园?你有此心,日后若是遇到更加富贵的,也会再舍我而去,攀龙附凤。
这种女人不能再说话下去,郝汉让她快点出去。
语言瞬间沉默,听得轻轻脚步声,身影退出了房门。
郝汉才松的一口气,正要想着着火石点着灯,却又听得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怀疑刚才那个女人又回来,便怒道:“你这女子,我对你客气,你却不要脸皮。”
“柴大官人。”却听到的是一个汉子的粗犷声音道:“我是来杀你的。”
柴大官人自幼也曾联系过枪棒。因此郝汉听得一阵刀风过来,便低身一躲,抓起旁边的一个枕头往自己的身前一挡,只听得噗嗤一声。对面冲过来的刀已经将枕头插透了。
郝汉趁着这个时机便朝着外面喊:“快来救我。”连叫两声,却不见有人进来。
郝汉生气,刚才还是美女,没有想到接下来一波竟然是杀手,这个搭配还真是出身意料道了天际。问题是那帮庄客在干什么?就这点战斗意识,平时吃自己的喝自己,关键时刻没有人影,简直就是在自己庄园里混白吃饱的。
“看刀。”黑暗中那人喊。
看刀,郝汉心想你这杀手喊都不会喊,这黑漆漆的怎么看刀?又感觉对面的人拔出了刀,朝自己头砍来。只能后退了一步,躲过第二刀,想用语言交流来个拖延政策,等到庄客过来援助,便问道:“你若是好汉,便告诉为何要杀我。”
黑暗中那个人道:“谁跟你说话,拿命来。”
郝汉感觉这招不奏效,只能面对面的和在暗处的人硬钢了。这间房间里,黑漆漆不见,对面的人还拿着一把刀,自己早晚都会被他扫到。
不说砍中胳膊,就是刮掉自己一层皮,也定然会疼个死去活来。更何况,如果他走了狗屎运将自己刺杀。自己就见不到林冲了,梁山的大聚会也完蛋了。
这一刻,一百零八个好汉的聚会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一刻,一百单八将所有人的命运都寄托在了自己能不能反击上。
自己要聚会。
郝汉坚定信念,便又冲外面叫了两声:“庄客。快来。”
想必是对面的男人通过声音判断出郝汉的位置,又当头一刀劈了下来。
郝汉后背顶着墙角,将枕头举起来一挡,觉得快刀将枕头当中劈断,里面的荞麦皮刷拉拉,飞雪一般掉落下来。
这东西倒是一个好武器。
郝汉因材而用。抓住对面男子落刀的一个时机,双手甩开两半枕头,自左右往中间一合,正打在对面的来人的头上。
噗嗤,一声闷响。
在黑暗中虽然看不到,但郝汉预判,所有的荞麦皮都将杀手的头裹上。
“啊。呸呸呸。”对面那人猛的吐了几口,喊道:“我的眼睛。”
郝汉知道自己的了手,心中窃喜,马上跳起来转到跑旁边跳下大炕,摸对面的门,摸着门往外面一推,却感觉出来门被那人在里面插上了。
郝汉双手上下齐动,寻着拉门栓,却怎么也没有摸着,但是后面的人又挥舞着刀砍了过来。
暂时还得在这屋子里大战。
郝汉一侧身,放弃了开门。
只听咣当一声,那人手中的刀却劈中木门。
一条缝隙出来投进一丝月光,照在那把刀上。那人大手把着刀,气喘吁吁正努力的往外拔刀,因为劈的狠了,到已经进入了门内很深,一时也拔不出来。
正是时候。
郝汉觉得老天开始帮助自己这个颜值高,身子正,气质佳的龙子龙孙了,给了自己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就怒足力量,一脚蹬在那人身上。
那人被击中,手中松开长刀,身体飞撞在一旁的墙上。
郝汉便过去拔刀,想要拔出到来独自砍翻来人,但自己拔了两下也拔不出来,就仍旧寻找门插,同时叫喊庄客快来。
这回只是叫了一句,门外便咣咣的声响,有人几脚踢开了木门。
月光冲进来,郝汉双眼看得清楚,七八个庄客正站在外面要往里面闯。自己则马上转身跳出去,见庄客都围了上来,手里拿着猎叉和短刀,将房子围住了。
郝汉有些则怪他们来的迟缓,怒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庄客们都说因为今天的酒多喝了一些,因此睡的熟了,被人叫醒才知道发生了如此的事情。
郝汉长吁口气,自己得到了安全就行。又见庄客前赴后继的往房屋里面冲,地面震颤和房屋摇晃之际,已经将那个人抓住拖出来。
郝汉接着庄客举着的火把,见推出来的人他穿着一件破衣烂衫,头上都是枕头中落出来的荞麦皮,已经把他的头发糊成了一个马蜂窝,狼狈难以形容。
竟然是王虎。
认识他的庄客都不住惊讶道:是你小子。
郝汉一时心疑皱眉道:“你?为何要杀我。”
王虎望了一眼,只是摇头看向一旁。
一个庄客看不过去,抬手抽了王虎两个大嘴巴,骂道:“柴大官人问你是抬举你,你敢不答?”
王虎转了转眼睛,明显隐瞒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都说柴大官人是沧州横海郡最有名的。我不想白活此生,觉得要是杀了你,岂不是名震江湖。因此便来。”
郝汉皱起眉头,这王虎小子,竟然把刺杀自己说成了一个关乎生命价值的哲学高度问题。装什么孙子。对付这种装傻充愣的人,不给他皮肉之苦他是不会说的,便让庄客将他绑缚起来吊打,慢慢的审问。
庄客将王虎用绳子绑住了双手,吊在了酒馆后院的葡萄架上。兀自先找了一根上面带着小刺的荆条,对着王虎的脖颈就抽打了七八下,连衣服都抽裂了,绽放出血条来。
庄客问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王虎有些忍耐的性子,摇头道:“只是今天柴进使人打我,因此我怀恨在心,因此想来刺杀他解了这口气。所以没人指使。”
郝汉见他开始说想出名,这又说他是为了报复,分明是在闪烁其词,隐瞒着重要的信息,就让庄客再打得狠些,一个人打累了,轮着下一个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