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拂过芸京墨脸颊的手指,温度有些高。
“你……我……我可也不光是为了给你分担的,主要还是为了百姓,时疫早些结束,父亲也可安心嘛。”
这话出口怎么还犹豫了一下?
芸京墨不禁懊恼。
明明动心的人是他,怎么他还要比我更自如些?
她拗着抬头,恰对上祁铭之一双微弯的眉眼。
“我知,但墨儿做得就是很棒。”
祁铭之不依不饶,就是要将这句夸赞出口。
芸京墨脑子嗡地一下,愣了几分。
不妙……
她的手背缓缓贴上脸颊,指尖冰凉而脸颊一片红热。
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芸京墨自问活了二十几年,无论是生意场上谈笑,还是平时被异性追求,她何时是这样容易脸红的人了?
况且,若要论穿书之前的年龄,她可能比祁铭之还要大一些,在她面前他该算得上是弟弟了。
怎么弟弟一句话,姐姐还能顶不住了?
那,那……谁让他张嘴就叫墨儿的?!
这小名她在家就只有父母长辈叫,穿书后也只有芸志行这么唤她。
闺名如此,除父母血亲,谁成想他这么一叫,竟是这般旖旎。
是,就是他犯规了,不怪自己没出息!
芸京墨大方抬头,想说一句什么话。
谁知一抬眼,目光所触,祁铭之虽面色无甚变化,
但那双耳朵,早已从耳根红成一片,连耳朵尖都要冒着热气。
好啊,原来你也只是装得厉害啊!
芸京墨轻笑一声:
“对!我就是棒!我啊,可超厉害了!”
*
官道上。
马拉板车吱吱呀呀。
顾珏有了知府大人的亲笔文书,很快便出了栗乡。
芸志行又让人快马通知各乡,迅速筹集了所需药材。
所以,这才轻轻松松地就将所需的白蒺藜装车。
不过一日,便已经踏上了返回栗乡的归途。
归途有人骑马在前引路。
顾珏深谙能躺着绝对不站着的宗旨,也不嫌药材硌得慌,便就躺在板车上,悠哉悠哉,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顾药师,你们回春堂真那么神吗?这就一味药,就能救人?”
已经被顾珏灌输了一路知识的车夫,此刻已经完全化身回春堂忠实追捧者,此刻面对着回春堂未来二把手,满眼都是崇拜,还不忘没话找话地问上这么一句。
“哈,你可就放心吧!”
顾珏嚼了两下嘴里的草茎,
“栗乡这场瘟疫都大半个月了,你们栗乡的那么多大夫有人能治吗,要论诊病用药,还得看我回……诶诶!”
马车吱呀骤停,硌上一个石头,颠得顾珏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怎么回事啊!”
“顾……顾药师……”
车夫胆怯地开口。
顾珏从板车上坐起来,扭头往前瞧去。
一身玩笑皆收,目光瞬间锐利。
拦路的一共八人,腰间皆配有弯刀,黑巾覆面,一身黑色短打,从头到脚不露多余的皮肤。
与那晚在郊外毁尸灭迹的两个死士,是一模一样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