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了折羽的邰温,一直暗中监视礼王的动向。他知道,菊园事件之后,礼王妃寻死觅活了一阵,大概也是瞧出了端倪。
邰温最羡慕的人是折羽,折羽与夫人,可谓相敬如宾。当然,他也只能看到这一面。折羽化身小狼狗、小奶狗的样子,只有百草诗知道。
邰温更加沉默,大概深感过去沉迷于儿女情长,荒废了太多时间。现在他戴上面具,重新做人。积极培养下属,刻苦练习功夫,得空时也会学着真一的模样,飞上屋顶坐一会。
十六王宅连成一片,礼王府就在不远处。
折羽站在院子里,招呼他。
邰温轻身飞落,恭恭敬敬,“公子有何吩咐?”
折羽递给他一个小酒壶,酒香醇厚扑鼻,“有心事没有酒,岂不闷哉?夫人赏你的。”
好吧,邰温感受到了上司的关怀,虽然内心有点暴击。
“我从前,在长乐宫,听公主提到过你。”折羽幽幽说道。
这话,说的很隐晦。
折羽从宛州来后,因容貌酷似五皇子,深得太后喜欢,日常得以出入长乐宫。而五皇子则是养在太后长乐宫的。
那么,折羽说的从前,是来焱京后,还是更早以前?
邰温想知道答案,两个答案,但他只问了一个问题。
“公主她,说我什么?”
“她说,人生只若如初见。她还说,你杀了面首,无论如何,那也是一条人命,你却安然无恙,这背后的心思你一点也看不出、不懂得吗?当然,这个是她私下和太后说的。”
折羽的话,让邰温陷入了沉思。
莫非公主对他还有一丝情意?她保下了他?
可若真的心中有他,为何会收那么多面首,全然不顾他的面子?
覆水难收,事已至此,他们已经和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多谢公子。”邰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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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诗被八大长老劫走后,邰温跟在折羽身边,一路追踪。眼看着他为夫人殚精竭虑,筹谋布局,也看着他在那么多高手面前受伤,再提气振作,直到打败对手。
邰温有时想,茫茫人海倘若有这样一个人,值得你心甘情愿去付出,甘之如饴去守护,尽一切可能为她做一件事,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胜利的天平,总是倾向于公子。
攻下丰城后,赢哲礼和折羽公子汇合。赢哲礼命令他的军队,大肆补抓城中适龄女子,以慰战士。折羽为苦命女子们请命,邰温找上了折羽。
“礼王很会笼络人心,反正都是宋国的女子,他只管慷他人之慨就好了。而他自己留了一个最漂亮的。”
最漂亮的那个叫做宁早,生的国色天香。
似赢哲礼这种人,邰温只恨不得他一辈子不举,再也无法享齐人之乐。
折羽心中自有计较,但还是问他,“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邰温冷冽地弯了弯唇角,满满的讽刺,“公子可知,礼王妃在外,以柔顺贞婉的面目示人,可实际上,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主。按说这样的人,无法坐稳王妃宝座,但因为礼王妃父亲是言官,文采斐然,常直言进谏,礼王多有顾忌,诸多避让,这才营造出后宅安宁的局面。”
折羽明白了邰温的意思,这是想引火,使祸起于礼王后院。
折羽从善如流,以此要挟礼王。赢哲礼果然就范。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宁早还是被送入了皇宫。
邰温曾暗杀过赢哲礼几次,概因赢哲礼手下高手如云,皆铩羽而还。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就是礼王回京途中,可赢哲哲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节奏。
也许,天不亡赢哲礼。
为了这个机会,邰温等了几年。
焱武帝辞世,折羽和百草诗回京奔丧。截杀他的人中,有易昭弦派来的,还有赢哲礼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