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衍猜测对方大概是去拿和离书了。
干宜年果然是去拿和离书的,看他这么快就出来,这和离书一定是早就写好了。
干宜年连杜衍的房间都不想进,直接在窗口将和离书和沾了墨的毛笔递给杜衍:“还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杜衍点头:“会。”
他是学美术的,软笔书法也是他的必修课。
杜衍将和离书从头到尾看完,然后提笔签字,边签他还有些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写休书呢?”
原身做了这么多错事,写休书不是更简单?
闻言,干宜年对杜衍的失忆信了那么几分,但是这也不能改变他要和离的心:“牧昭国男男成亲不能休妻。”
“那真是为难你了。”杜衍瞥了他一眼。
都有些同情干宜年了。对象出轨,想要单方面离婚还不行。
杜衍签好字将和离书递还给干宜年。
而听了刚那句话的干宜年表情有些复杂。
他拿着和离书检查,确定杜衍是签好了字才能放心。
没想到这一看,干宜年的表情便微微一变。
他见过杜衍之前的字,与手上这异常的端正好看且有风骨的字相差甚远。
难道失忆了连字迹都会改变?
不自觉地干宜年望着杜衍的目光带上了审视的意味。
“怎么了?有何不对?”杜衍奇怪地问。
干宜年将和离书收好,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奇奇怪怪的。”杜衍莫名其妙。
干阳泽和干南晴却是高兴极了,叔叔和这个坏人和离后,他们就不用住在一起了!
“叔叔,叔叔,让我看一眼,让我看一眼!”干南晴想要亲眼见见和离书。
虽然干南晴认不得上面写的字,可是还是很高兴。
三人说了会儿话,干宜年进屋了,听动静应该是在做饭,干南晴和干阳泽继续切草。
等所有的草都切好,两人又从柴房里抬出来一个麻袋。
杜衍认出来了,干阳泽从麻袋里抓出来倒进草里的是糠。
那草应该是猪草。
杜衍有了猜测。
站了这么久,杜衍有些累了,头又开始发涨,于是回到床上坐下。
不知安静地坐了多久,杜衍闻到了一股饭菜香。
他舔了舔嘴唇,昏迷了这么久现在肚子饿到肠子都在打结。
杜衍竖起了耳朵,屋外大堂传来了干宜年喊两小孩吃饭的声音。
杜衍又等了一会儿,心里知道他们是不会喊自己一起吃饭,便自己起来扶着墙往堂屋走。
干宜年和姐弟俩已经坐好准备开饭。
杜衍见桌上摆着四副碗筷,知道这是给他也准备了饭菜,就主动过去坐下。
他见到干宜年抬头看自己忙道:“我知道我们已经和离没有关系了,但是最近能不能再让我住几天养好身子先?我会干活抵债的,不行到时候我赚了钱再还给你。”
杜衍现在还在干家,也不能将对方饿死,干宜年拿起饼开始吃,对杜衍的请求不置可否。
杜衍想他没有开口拒绝,那也许就是同意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在这人生地不熟,身体还不好,如果被赶出去,很可能重生没多久又魂归西天。
桌上放着一盘子饼,干宜年和他的面前有一碗粥,而干阳泽和干南晴的面前却都有一碗肉。杜衍猜测是干宜年从山上打来的山鸡,难怪今日见干阳泽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杜衍已经许久没有吃过正经的饭,肉更是见都没见过,闻着肉香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拿了一个饼。
刚咬了第一口,杜衍就被饼的口感刺激到了,怎么这么割嗓子?
这是饼吗?
他将饼在眼前转了两圈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