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些家伙就来气,这些家伙都是从小地方升上来的,没管过人口这么大的城,一个个不争气,推行的政策弄得民怨沸腾,要知道这么大个地方,任何点小问题都是大问题。所以没让这些家伙折腾太久,我便都将他们撤职了。”
撤职?是撤回到地方了、还是撤回到地府了。
陈启看破不说破,同样是一脸担忧:
“鄙人没当过官,以前只是饱读诗书、上古今文,这么大一个责任落在我身上,我怕不是担待不起。”
拓拔七直接否定了陈启:
“我听你父亲都说了,贤侄学富五车,管理区区一个豕城,想必不成问题。”
这句就算是奉承的大白话了。
陈启举起酒杯,和对方推杯换盏:
“叔父,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这任务八成是适应不了的,与其到时候灰溜溜被赶下台,不如现在就想好自身的出路。”
他这话说的很实称。
拓拔七估计是之前没听过这样的说辞,反而是眉头一锁:
“那贤侄,你的意思是?”
陈启起身,看了眼夷努,凑到了拓拔七耳朵边上,轻巧的吐出了两个字:
“卖官!”
这两个字,等于是绝了自己的后路。
拓拔七显然是不信的,摆手拒绝:
“不妥不妥,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位置,你父亲付出了多大的力气。”
大地主和鲜卑之间的交易,肯定是上不得台面的。
陈启对此也是颇为“无奈”:
“刚进这城门口的时候,那‘飞羽’的事情着实将我吓着了。即便城主府现在安稳,也难保有稳不下来的时候。这城主没当好倒是小事情,到时候如果被飞羽绑了,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家里不缺我这份生计,若是能卖了官,回到家里,侍奉父母,当个清净少爷,何乐而不为……”
事情明面上是这个理儿,拓拔七显然看出了古怪:
“既然是图清静,何必要来这地方。既然来了,又不想受这罪,干脆一走了之,我这顿饭也当是给贤侄践行了。”
陈启此刻才算是图穷而匕见,满脸的无奈:
“叔父你也知道,家父为了这个位置花了多大的力气,这来都不来,免不了是一顿骂的。而且,来了之后还空手而归,必然以后在家里受不到重视,我们这李家,宅子里的计较可多着呢……”
边说,他从怀里掏出了那信封,呈递到拓拔七的手中。
随后他又接着补充:
“这城主的位置,我是不打算要了,不过要是能换些东西回去,在下还是能在家父面前讨到一点说法的,还希望叔父成全。”
这纸是夷努写好的调令,上面有钱票和粮草,对于天牧关的众人来说,这些东西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生计。
但对于豕城这样的大城市,这只是九牛一毛。
所以按照道理,这些条件应该是很简单的。
拓拔七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反问:
“所以你准备将这位置卖给谁?”
有卖家自然有买家,谁愿意出这些东西,谁就是这豕城的城主了。
陈启知道,有一个人非常想要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