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屈辱的历史,就从昨天那场架开始。
操。
早知道这样,他就乖乖站好挨打,被打了说不定就免灾了。
人莫非有的时候真的要信命?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咚咚。”
就在许未的思绪朝着玄学一路狂奔即将不可收拾的时候,一根修长的手指出现在他的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许未回神,抬眸:“?”
“卷子。”江砚白把卷子往后传,递给了许未,然后转身坐好。
哦,对,现在是考试。
上学期末,新高二的学生们就已经填好了文理分科的意愿表,这次的考试是已经按照文理分好了的,文理考场分开,只用考六门。
虽然只是校内摸底,但为了分班,所以这次考试的难度并不小,往年总有别的学校从明高周边的复印店买卷子。
许未彻底清醒。
想要清洗屈辱的历史,就必须自强不息,比如在这次考试里,将江砚白彻底打败!
他传完卷子,立即坐得笔直,表情严肃地盯着桌上的卷子。
大致扫完卷子上的考题后,许未紧绷的情绪渐渐缓和了。
还好,不怎么难,没多大的挑战性,搞得他有点困。
然后许未就爬在了桌子上,下巴压着卷子,懒洋洋地提笔填自己的姓名、班级、考号。
——202101210102。
02……
许未忍不住抬眸,看到了江砚白挺直的脊背。
第几次了?
许未数不清了,他坐江砚白身后的次数太多了,每次考试都坐在他后面,后来烦了,许未干脆就不考了。
缺一两门,或者压压分什么的,考试就不用坐在这人后面了。再坐下去,许未怀疑,自己凭背影认出江砚白的能力比他妈还熟练。
也没多大差别啊,不比自己好看多少啊。
顶级Alpha不过如此,所以自己怎么还没分化啊……
许未吸了吸鼻子。
感冒真烦人。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又升高了,困意也越来越浓。
强撑着精神,许未快速刷题,做到阅读的时候,脸已经恨不得粘上卷子了。
好困啊……
反正也不怎么难,很快就能写完,我先睡一会……就睡一会儿……
没动静了。
江砚白捏着笔的手握紧,指节用力得泛白。
他紧抿着嘴唇,眉头微微蹙着,目光落在卷子上,表情凝肃,许久没有动作。
监考老师不止一次地看过来,心里直发怵,然后赶紧在讲台上翻考卷看。
不会啊……没这么难啊……年级组说的要有水平但也说了不能过于打击学生们的自信啊……难不成真的出得过了?
老师又翻起卷子。
江砚白确实一个字没动。
不仅没动,他连题都没看。一面面的白纸黑字摊在眼前,却糊成了一团,根本就看不清。
从车上到现在,江砚白脸上镇定,心头却躁得不行。
那一股香味一直萦绕在他的身上,若有似无的,却存在感强烈,燎得他心血沸腾,又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化作清泉安抚他,让他滚燥的心潮又降下温来。
起起伏伏,又忽略不掉。
就像是从身后不断缭绕而来的魅影。
于是,江砚白除了强忍着体内叫嚣的信息素,注意力还要分在身后的那人身上。
顶级的Alpha,各项身体素质都优越得不行,包括听觉。
考场内所有考生都在埋头奋笔疾书,教室里只有沙沙的翻卷子声以及刷刷的落笔声。
没有人注意到,还有一丝很轻很浅的呼吸声。
除了江砚白。
呼吸声均匀又缓慢,像连绵不断的浪潮,一下下涌来,拍在他的脊背上。
带着那袭跗骨的香。
咔嚓。
江砚白手中的笔,倏地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