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师!”
街边的商贩行人见状,都惊呼起来,“是术使仙师啊!”
这还不止,有些人见状,竟然嘴里念叨着求儿求女,伏在地上磕起头来。
此刻王钺却没有心思想那些,早在为首所谓的“术使”向他遥遥相指的时候,他已经出于本能的反应,翻身下车避开老远了。
这时,驴车飘起的左半部分恰好为快奔而来的三乘骑士空出了通过的道路,三人转瞬之间与驴车错身而过,停也不停地继续向前奔去。
慌乱之中,王钺看到右后方的骑士似乎回头暼了他一眼。
待三人骑马出去了约十数丈,那阵奇风逐渐减弱,驴车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落了下来。大青驴此刻吃饱喝足,竟并不显得慌张,只是在一旁打着响鼻。
“这便是术使吗?”王钺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不禁道:“还真是霸道。”
“嘘!”旁边的瓜贩连忙朝王钺摆手,“可别乱说……小兄弟是不是老没进城了?看你似是不知近来发生的大事。前几日呀,郡里术所的大人们都来了好几拨,说是有什么景教妖人在附近流窜,白日吃菜、夜间事魔,杀人吸血,吓死人哩。”
关于景教,王钺只知道其是十五、六年前(开乾六年)突然间兴起、盛极一时的教派,后由朝廷、三山出面组织天下各门派联合绞杀。如今在颐国已很少听说了,倒是传闻在北希境内还有他们的踪迹。
瓜贩很是健谈,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前两日布告和海捕文书刚传到咱们益都县,没想今日便来了此等大人物,上一次见着仙师,还是……”
瓜贩老头“还是”了半天,王钺突然见他打了个摆子,忙关心道:“老丈,没事吧?”
“不妨事,不妨事……”瓜贩嘴里说着没事,但明显从神情到语气都和先前大不一样,眼神痴痴地看着地面,原本侃侃而谈也变成了嗫嚅,“得有十来年没见过这等人物了,高兴,高兴呐……”
见瓜贩不愿再多说,王钺温言客套了两句,便继续赶车往县内张家酒楼去了。
…………
“王大哥!”
日头接近晌午,王钺紧赶慢赶终于赶车到了张家酒楼门前,远远看见一位年轻姑娘朝他摆手,“今日怎么比平日晚些?”
“路上有些小事,耽搁了一会儿。近来可好?”
这年轻姑娘名叫张芸儿,是张家酒楼店家兼大厨的独生闺女,今年大约二八的年纪,与王钺是同龄人,算是相熟。
五个月前,王钺揽下了村里卖野货的活计,正在县里四处兜卖。待卖到张家酒楼时,恰逢张芸儿父亲张广成突发急症,急的小姑娘眼泪直打转。
作为牢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新时代青年,他不仅帮忙用驴车载着张广成去就医,还临时救场充当了一天的厨房师傅,解了酒楼燃眉之急。
自那时起,村里的野货就由酒楼包圆了,王钺也乐得不用每次进县城四处兜售,便与店家约定每隔十日来此处送货。
“哎,也说不上好不好,自打临街的豪来饭庄开业后,店里倒是没过去那么忙了……”想起自家近来的生意,张芸儿眉头微蹙,但旋即展开眉眼,笑道:“不说那些,多亏王大哥你的野货,那些老主顾天天念叨着呢。”
张芸儿一边挽起长袖,撩开额前的发丝,一边欢快地说道,“这是獾儿、这是野狐,还有獐子、野鸡、鹌鹑……王大哥,这次好货不少呀。”
“嗯,初秋时节,林子里的动物都在为过冬四处活动,自然是比平时好猎些。”
王钺笑着回答。张芸儿生的一张圆脸,笑起来眼睛像弯月牙,性格又活泼外向,深得街坊邻里宠爱,王钺这几月来与她接触多了,也把张芸儿当做妹妹一样看待。
说着话,王钺上手开始卸货,得益于穿越后“五三”的训练,前世是个办公室宅男的王钺现在做起这些小活来毫不费力,张芸儿也在旁帮忙拿些野兔、野鸡之类的小件,不一会儿就把一车的野货全都卸到了酒楼后厨柴房。
待活干完,王钺和张广成打了个招呼。张广成身形魁梧,小小的后厨被他占去一小半,此时正直晌午,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张家酒楼后厨虽小,但物品摆放有度,灶台干净,倒有几分明厨亮灶的意思。张广成和王钺如今甚是熟稔,两人随便聊了几句,便叫闺女给王钺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