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安回到周府,本以为人早就睡下了,没想到堂中灯火通明,好像人都没睡。
不会是在等她?周从安这样一想,心里多少生出了一丝愧疚来,今天玩大发了,忘了让人回来说一声,好歹也是她如今的亲人不是!
她加快脚步向堂中而去,到门口时有些心虚的放缓脚步。往里一看,周庆容周父都在,连谢长梦也在,竟然还有两个年纪不算大却也不年轻的中年男女。
看神情这两人貌似是谢长梦的……父母亲!
连谢长梦的父母都来了。周从安来到门口,小心的探出一个头,心里疑惑又纠结,现在自己是直接走,还是进去看一看?
这时沉静又有些压抑的堂内响起一道柔柔弱弱的男声,“姐姐,你就帮帮梦儿吧!她真的知错了。如果你不帮她,就没有人可以帮她了,她一定会被老太傅赶出来的。姐,小弟求求你了。”话尾像女子撒娇央求的语调托的的老长。
周从安心尖一颤,身体不由抖了抖,鸡皮疙瘩掉一地,这小舅舅说话还能再不正常点不?
“是啊!姐。就帮梦儿这一次了,好不好?”堂中一脸担忧老实的谢长梦她娘道。
周从安这时才注意到谢长梦竟然是跪着的。不是刻意等她,而是另有其事!她放下心来,怪不得今日都没人来找她。
“姑姑……”谢长梦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周庆容。
“安儿她娘,你给出出主意。”见周庆容不为所动,周父不由心软开口为他们说话。
静了片刻,周庆容还是没有开口,谢长梦她爹忙着急为谢长梦说好话,她娘在一旁也时不时的应和。
两人一来二去,只一会儿功夫,周从安在门口就明白何事了。还真是谢长梦惹出事了。
说来事情是她表姐谢长梦让一个名叫丹墨的青楼男子怀孕找上门来了,一时没有妥善处理,闹大了。这不算什么,关键是让人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赵老太傅那里。一时间影响不好,其品行不好,被老太傅赶了出来。
这不就来找周庆容帮忙了。当时周母可是花了很多心思才让赵老太傅同意收下谢长梦的。这下又出事,难怪周母会生气。
周从安对谢长梦真的是……怎么啥时都能遇到她的风流债,这人真是……牛,牛逼呀!
趁府内的人注意力还没放在她身上,果断开溜睡觉去也。
她累了一天,真的是困,回院随便洗漱了一番,直接到头就睡。连青竹青兰同她说话也只是敷衍了几句。
第二日,周从安照常被青竹叫醒,被周父吩咐去堂中一起去吃早饭。谢长梦爹娘在,作为晚辈当然应该陪同。
周从安去时,周父周母还有谢长梦爹娘都到了,而谢长梦正可怜巴巴看着周庆容。
“姑姑,你就帮帮梦儿吧!”谢长梦弱弱的叫了一声,忐忑心虚加理亏。
“好了梦儿,先吃饭,吃了再说。”周父温和道,“安儿来了,吃饭。”
“姑父……”
“梦儿,吃饭,吃饭。”谢长梦爹道。知道自己姐姐公务在身,便也识趣的少言。
周从安坐到桌前,一时间无人再说一句。周从安心道,把人肚子搞大这种事在现代可能确实是很难办,在古代有何纠结?
以谢长梦风流的性子,直接纳那人进门做个小侍不就得了。虽然会被人诟病纳一个青楼人进门有损门楣,但还是有利于她目前的形势。
“我先去一趟皇宫,梦儿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周庆容不急不缓的吃完饭,在周父温和的目光和谢长梦父母期盼忧虑的眼神中走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周父略微尴尬一笑,“雨儿,别生气啊?你大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不定等她回来已经把这事办妥了。”
“没事,姐夫。我知道的,姐姐会帮梦儿的。”谢长梦的父亲忧伤道,“也都怪梦儿,想入仕,整天就还惹事,而且一次比一次荒缪。哎~让你们也跟着操心。”
谢长梦她娘拍了拍她爹的手以示安慰,然后对周父道,“姐夫,我和雨儿在此留宿了一晚,府内和店铺怕有诸多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梦儿的事就麻烦姐姐姐夫了。”
“现在就走了?”周父道。
谢长梦他爹点头,“嗯。有劳姐夫了。”
“没事。”知道谢长梦她娘忙,周父也不留他们,“路上小心。”
他们走,不代表谢长梦也走。她这两日没有去赵老太傅赵府,直接留在了周府。看着自家父母离开的背影,一脸忧伤,深深的体会到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句话的精髓。
周从安吃饱喝足,悠闲的走近谢长梦,凉凉道,“表姐。你直接为那人赎了身得了。”
“这还要你说。”愁容满面的谢长梦白了她一眼,“本买了个院子让他住下,谁知他跑到家门口来闹腾,仗着自己有身子非要进谢府。”
“那你就让他进不就好了。怎闹到太傅那里去了?”周从安还真是有些好奇。
谢长梦炸毛,“让一青楼之人进门,你真当我谢府是商户,不要脸了?好歹谢府还留有我太太奶奶的书香之气呢。”
“纳青楼之人做小侍不是常有的事吗?”周从安道,“做小侍难道还做不得?”这里的人据她所知除了她娘还有叶青梅的娘只有一夫外,其它的人可都是三夫四郎的。纳一小侍在她们眼里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