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我要做好的诗。”
小二见惯了这样的场景,这么多人有过豪言,可是能做到的又有多少呢?
但是木子安不在意,三杯酒下肚,兴致上来,当场吟诗一首。
可谓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旁边的一个瘦弱书生拍手叫好,称三十年内让推第一。
唯一可惜的是没笔墨,诗倒是流传了下来,知道作者的寥寥无几。
称赞的瘦弱书生正是现在的首辅,那时他也跟大多人一样碌碌无为,遇见有才学的人,便心生好感,上前结交。
“敢问兄台大名。”
“在下,木子安。”
“幸会,听木兄的口音,不像是京都人。”
“慕名而来,老家在巴蜀。”
“哈哈哈,想必木兄也是心怀大志的人。”
杨时行那时候虽然位低,修为境界也只有人境,眼里却是有野心的,你能看出那种不加掩饰的希冀。
跟现在稳重,善于隐忍的杨时行相比,那个时候真的多了几分朝气。
“男儿不心怀大志,岂不白白走这一趟?”
“所言甚是。”
“对了,还没请教兄台的大名。”
“在下,杨时行,失意之人,不过,总有一天,我会一点一点往上爬,爬到最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
语毕。
张凌源脸上闪过一丝怅然,缓缓开口。
“大人,晚辈,也修的儒道。”
“看得出来。”木子安说得漫不经心。
“小子有几句话,是对信仰的一种理解。”
“其实信仰这种东西做到不负我心就行,并不是看我们身居何职,儒道厚生,会原谅我们的。”
有意思,木子安笑了一下。面对张凌源,已经不像一个长辈,更像一个倾诉者了。
“其实我之前一直有一个自己不愿面对的心结,你帮我直视了它。”
“呼。”张凌源轻轻吐气,“大人想开了就好,有时候会觉得争来争去真没意思,不如跟多跟跟家人。”
“行了,年轻人,后生可畏啊,或许,你能成为下一个首辅。”
“小子不敢。”张凌源还没那么狂。
“不错,知道进退。”木子安躺在椅子上,从那种放空的状态中出来。
“为木家做了这么多,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他丢过来一个腰牌,张凌源弯身接过,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终于成了,搭上刑部尚书这条线,以后在京都,就不会显得那么被动。
“年轻人。”他长者一般说教,“你比我那时候成功许多,也有胆识,但是不会忍辱,你的眼里,藏有野兽的。”
还是被看出来了,张凌源也不解释。
“年轻气盛是好事,不过有时候容易吃亏。”
摸了摸下巴。
“罢了,我那时候也这样。”木子安躺在椅子上,在情感爆发后的极度平静。
“有了这块腰牌,就算刑部的客人了,我木子安,也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无事,就退吧。”
“那就,多谢大人。”
张凌源将手推到眼前,把脸遮住一半,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