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了,你身上还有伤,躺着便是。”
赵璋进门便看见郭霄坐起半边身子,依靠在床头,虽然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可气色看上去好多了,想不到傅子渊这些年来研习医术,倒真的让他学成了不少。
“奴婢该死,不仅没有保护好陛下,还劳陛下为奴婢劳心。”
郭霄原本只记得自己不小心受了刺客的埋伏中了毒箭,原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么去了,没成想自己还有醒来的时候。
更是在得知陛下非但没有丢下自己这个累赘,还带着他来医馆后,更是感动了。
“卫霖,去将傅大夫请来再给郭霄看看。”
“回陛下,刚才卑职已经请过了,傅大夫说他稍后便到。”
等了稍微一会,傅子渊便背着药箱从外面进来了。
给皇帝见过礼后,傅子渊便上前给郭霄把脉,查看他余毒的情况。
“回陛下,郭总管已经无碍了,只是这毒狠辣,还需再卧床调养几日,草民一会就开个药方给卫大人,按药方煎服便可。”
赵璋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却忽然转向傅子渊问道:“你那徒弟说你有事情找她?”
傅子渊回道:“是,我让她去送药了。”
赵璋原以为傅竟夕是随意找的借口,没成想居然是真的。
“她还是个伤患,你让她去送什么药。”
赵璋心中不免有些不满。
“陛下,竟夕她只是扭伤得不严重,而且她已经休息很长时间了,现在可以下地了。”
什么叫不严重,他明明看见当时都肿了。
“多休息几天肯定没坏处,你现在让她去送什么药,万一将来恢复都不好,留下病根怎么办。”
真没想到傅子渊作为一个大夫,竟然连这些都不知道。
傅子渊不明所以,本来是想自己去送达,结果卫霖说郭霄醒了,自己只好准备准备过来这边,恰好竟夕来了,主动提出帮忙送药,自己特意还给竟夕准备了辆马车,都不需要她走几步路,怎么就做错了呢。
郭霄从未见过陛下这么担心过谁,等赵璋和傅子渊都离开后,不免好奇地问卫霖:“卫大人,这傅大夫的徒弟是何人?”
卫霖如实回答道:“就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
郭霄虽然不比卫霖全乎,可在某些事情上,卫霖就是个榆木脑袋,怎么都开不了窍那种,郭霄没成想,自己才醒来就看出陛下对傅大夫的小徒弟不一般,卫霖竟然啥都没有察觉。
一时间郭霄已经将卫霖在心里鄙夷好几十遍了。
“陛下对那傅大夫的徒弟如何?”
卫霖想了想,答道:“确实不一般。”
郭霄此时觉着这事更不得了了,连卫霖都看出不一般来了,那的多特殊呀。
郭霄觉着为了陛下,为了自己,更为了卫霖,有必要劝一下卫霖:“以后别一口一个小丫头的叫,难保哪天人家不会成为咋们的主子。”
“咋们的主子不就只有陛下吗?”说完卫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反驳说,“不可能,陛下顶多就是把人家当晚辈多加照拂而已,怎么可能?她可和陛下的两位皇子年龄相当。”
郭霄觉着自己快被卫霖气死了:“不说远的,你就看看先帝爷,纳妃的时候哪管年纪,再说咋们陛下仪表堂堂,天人之姿,这些年你也看到了,咋们陛下都不选秀了,京城中那些世家不还试图将家中女儿引荐给陛下吗。”
卫霖还是不信:“你都说陛下都这么多年不选秀了,而且那些试图送女儿的不都没一个成功的吗?再说别人不清楚,你这个内侍监总管还不清楚,陛下都多少年没进过后宫了,哪能就破戒了。”
“什么叫破戒,陛下又不是和尚,陛下封妃还能有谁敢置喙,你且看着好了,想必那姑娘入宫封号不会低的。”
“陛下金口玉言,要为人家择婿的。”
郭霄觉着择婿八成,不,十成十,成不了:“不若以一年的俸禄为注,看看那姑娘到底是何造化。”
于是两人都觉着自己输不了地打起赌来。
...
“大娘,大娘,我来给你送药了。”
傅竟夕来到一个简易宅院门口,提醒大娘出来拿药,大娘嗓子说不出话来,早些年似是受了很重的伤,一直都留有病根,因此每个一个月,傅竟夕都会根据师父的安排来给大娘送药。
只是没想到今日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男子。
“你是大娘的儿子吗?”
“请问,你是?”
肖鄞本不是在今日归家的,只是今日学院的老师病了,他这才有时间回来的,没想到刚回来就遇着敲门的。
“我是济仁堂傅大夫的徒弟,是我师父让我来给大娘送药的,我之前每个月的今天都会来的,都连着快一年了。大娘呢?”
“我娘在屋里。”
“哦哦,那没事了,那你把药拿着吧。”
肖鄞从来不知道他娘在服药,一时有些晃然,他娘居然瞒着他。
“你等一下,我把药钱给你。”
傅竟夕连忙摆手拒绝:“大娘之前就给过了。”说完便驾着马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