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大骇,连棍子脱了手都未察觉,忙迎上前去,结结巴巴道,“姑,不,老,老爷,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了吗?”何昭掀了她扶过来的手,“夫人在里面吧,我进去看看”。
说着,便要越过鸣莺进门。
鸣莺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忙大叫道,“不能进。”
何昭被她这声大叫吓了一跳,将酒意驱散了几分,竟是回过神来,想起了他原先干过的事情。
“你给我老实说”,何昭上前抓住了鸣莺的手腕,“你们夫人,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她偷的那人,是不是现在就在这房中?”
说来可笑,何昭白日里喝了不少酒,脑子应该比往日里昏沉不少,竟这么快便凭着小厮和丫鬟的反常瞧见了端倪。
真不知道是他太聪明,还是他平日里这事干的太多,熟能生巧。
只不过,年年做那偷人郎,今年,终是落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何昭看着鸣莺一字不吐,还想拦着他,怒急攻心,一脚就将她踹翻在地,骂骂咧咧的进了门。
果不其然,他甫一进门,就看到他新娶回来的美娇娘,衣衫半褪,分外亲热的坐在一个容颜俊美非常的年轻后生怀里。
他大怒,上前大喝道,“你这畜生是谁?怎敢偷人偷我的头上?”
那后生瞧他一眼,听他痛骂自己,竟未生气,只是将张有仪放在床上靠坐后,走上前来,露出了一个古怪笑意,“何郎这就认不出我了?”
何昭痛骂,“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偷人的下作泼皮。”
浑然忘记了自己是个给不少人带了绿帽子的先驱。
那后生听了这话,又笑了起来,“那这样,何郎还认识奴家吗?”
何昭正要再骂,就忽然看到那偷人偷到他头上的年轻后生,变作了一个美貌女子,赫然便是那日从岸上带回,与他同住一月的小娘子。
在瞧见何昭惊诧的如同见了鬼一般,青年又从女子变了回去,坐在椅上拍手大笑,“这一月来,日夜之间,在你夫妻两榻同跑,竟不得休息。”
又叹道,“今日,你既已发现。我事已毕,就此去矣。”
说着,便从椅上消失不见。
鸡鸣狗吠,天色渐明,曙光照进屋内时,回过神的何昭同逐渐能够动弹的张有仪相视一眼,面露惭色,却又很快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