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从未见过聪明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客户。
天上明月皎皎,半朵云彩也无,水面平稳清澈如明镜,泛着粼粼的水光。
她坐在渡口处的木板上,用手指戳了戳面前的酒坛,然后冲面前的齐衡笑了笑,“看来我最近的运气不太好。”
齐衡闻言,也露出个笑意,“像你这般无视生死与时间的存在,也会在乎运气吗?”
“那是自然”,南言煞有介事,“毕竟我还小,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齐衡仔细打量面前身穿七破石榴裙的南言一番,“嗯,看起来倒是个生的好看的十二三岁小姑娘。”
又说,“既然如此,这位小姑娘的运气,哪里不好了?”
“这个吗?”南言将酒放在鼻下嗅了嗅,“哪里运气都不好,要不然怎么会有人黑心到,用满是血味的酒同我谈生意呢?”
齐衡坐在地上,以手托腮,点了点头,“是啊,这运气是真不好。”
然后颇为疑惑的道,“这黑心的人是谁呢?”
“我想想啊”,南言做出一番思考的模样,然后拍掌大笑,“这黑心的人不就是你吗?”
齐衡也跟着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这黑心的人,可不就是我吗?”
面前这人情绪之到位,表演之真实,让南言深感佩服。是以将酒推到一边后,她迅速进入了正题。
“你既寻我来,却不提正事,同我打了半天的哈哈是要做什么?不要与我谈生意,我就走了。”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齐衡听她这般说,倒没做表态,只是开口道,“姑娘做生意,总不会是瞎撞的吧?”
“什么意思?”南言停下动作,坐了回去。
“找姑娘来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满足两点。”
齐衡说着,伸出一根瓷白修长的指头来,“第一,在八月十五的皎洁月光下。”
然后又伸出一根手指,“第二,将美酒倒入水中。”
南言看着他,心道这么多年总算有人抓到关翘了,面上却平稳如常,问道,“那又如何?”
“其实也不如何”,齐衡慢悠悠地笑了一下,“可这两点同时完成一点也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