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八月十五多明月夜,少有阴天,而佳节饮酒之人何其多。若是某个在画舫上的人突然起兴将酒倒入水中,或是有人争执后将酒打入水中,姑娘总不会每一个都去吧。”
然后,一双幽深眼睛盯着她,问道,“姑娘是应还是不应的原由,关键不在于做法,而是别的东西。你说,对是不对?”
“这又如何?”,南言用手指轻轻敲打木板,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心不平静时便会如此,“我来是不来的依据,同你要和我谈的生意有关吗?”
齐衡耸了耸肩,摊开手来,“自然是无关的。只不过我向来心思重,无论对谁,都有防备。所以哪怕有求于姑娘你,我也必须弄明白几件事。”
“几件事?”,南言望过去,笑道,“你倒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不与我聊正事的人。”
说完,她轻叹了口气,“算了,我在世上活了万载千年,倒是很少像这样与谁聊过天。你将问题问完,然后我看着要不要回答。”
“其实我的问题也不多,除了方才那个,也只剩下一个”,齐衡冲她眨了眨眼睛,“一壶美酒,一个故事就能换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你不觉得这笔生意太不划算了吗?”
南言来了兴趣,“所以?”
“我想知道你这般做的理由。”他笑了起来,露出一个尖尖的虎牙,“不然我可不想同你谈这份看起来我稳赚的生意。”
南言思考了半晌,将酒推到了一边,伸手在面前一拂,现出一张小几,然后拿起小几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过去。
“你喝完这杯水,我就全告诉你。”
齐衡接过去,一饮而尽,然后皱了下眉。
果然,看着他的样子,南言心下了然。“你说的没错,唤我的做法只是形式,真正让我过来的,是你们的执念。”
“执念”,齐衡听后,重复了一遍。
“没错”,南言应道,“只有倒酒人对往事有深刻入骨的执念,我才会应邀前来。”
齐衡愣了一下,“原来是我自己念念不忘……”
“至于第二个问题”,南言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我不能告诉你,只是这笔买卖对我而言,十分划算。”
齐衡见她喝完后神色平静,问道,“姑娘不觉得苦吗?”
“这水吗?”,南言将茶杯放回小几上,“心有执念的人才会觉得苦。我心里少了样东西,所以觉得无味。”
“好了”,南言冲齐衡眨了眨眼,“问题也答了,你这故事,还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