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八哥振翅高飞，落在少女的肩头，南言坐在树上，摸了摸八哥的头，看向来人。

“你既然来了，就是做好准备见她最后一面了。”

赵继学木着一张脸，漠然道，“我只是来求一个明白。”

“只是求一个明白”，南言轻笑了一声，“那你知道，你丢掉的东西，在谁的身上吗？”

赵继学并不答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了站在树下的钱嘉言。

半晌，他开口问道，“你最近过得好吗？”

他和她整整两个月没见面，再见时，已是最后一面，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了她一句，最近过得好吗？

他有很多事不明，他见到那只跟着钱嘉言一起消失的八哥，一路跟着它来到院子，见到了他真正的心上人，见到了钱嘉言，可最想问的，也只是一句，过得好吗？

他丢了很多东西，忘记很多事情，消失了许多感情，可再见到她，想知道的也只是她过得好不好。

钱嘉言听后，应了一声，“还好。”

然后两人便再也没了话。

若不是齐衡知道他们两人曾经在一间客栈度过许多的时日，感情日笃，乃至谈婚论嫁。

他或许会认为这两人只不过是点头之交。

但这看起来，又实在怪异的很。

齐衡站在一边，向坐在树上的那人看去，却见她正伸手逗肩上站着只鸟。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少女往下看，却并不是看他，而是看树下那两位，最初假扮钱嘉言的姑娘。

“我说过了，事已至此，一个有情，一个无情，给他们一个明白，就该散了。”

两位女子闻言，抬起头来，悠悠叹了一口气，“其实当年那两位求子时，我们就不应该插手。事到如今，还是弄巧成拙。”

其中一位站了出来，向前行了一礼，“一直以来都没好好介绍，我是蛮蛮朱颜，身后这位，是我命定的另一位蛮蛮，蒹葭。”

然后她走至赵继学的眼前，“南言姑娘肩上的八哥，你可还认得？”

赵继学看着她，又看了看那只八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