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荇抬腰看见捂着脖子大口呼气的柳襄河，苏荇冷了眼神，漠然问道“你还不滚？”

柳襄河脖子上多了一道渗人的淤青，柳襄河定定看着抱着叶栀的苏荇，冷笑道“你倒痴情。”

苏荇不想和她多费口舌，抱着叶栀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柳襄河忽然道“我知道一家医馆，里面大夫都是男子，正适合你带着叶栀去。”

苏荇一怔，她其实也在纠结怎么给叶栀疗伤，肯定不能惊动苏母，否则一顶勾引主子的帽子扣下来叶栀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可寻常医生又都是女子，以叶栀扭捏小心的性子定然不肯，柳襄河这句话倒是说在了苏荇心坎上。

苏荇挑眉看她“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柳襄河翻了个白眼“胭脂巷子最里头，爱去去不去拉倒，等着你的小童养夫疼死吧，姑娘我懒得伺候你。”

苏荇记下地址，沉默地看着柳襄河，柳襄河狐疑地看着她，摆出防御的架势来“你想干什么？”

苏荇转过头去，小声道“没什么，多谢你。”

柳襄河一怔，恼怒道“谁用你谢我！”

......

虽然不知道柳襄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耗子药，但苏荇还是打算去碰碰运气，而且看叶栀的样子，也是想找个男医生的，苏荇看见怀里的叶栀五官都皱成一团，乌青的嘴唇卧在惨白的脸上，环住自己脖颈的手也逐渐变得冰凉，自己系在他胸上的外衣也氤氲出鲜红的血液来，苏荇一边安抚着叶栀一边加快脚步朝胭脂巷子的方向走。

苏荇站在胭脂巷子巷口愣住了，苏荇看着满巷倚门梳妆穿红着绿，笑得勾人的年轻男子，在心里把柳襄河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是什么胭脂巷子啊，这纯纯就是花街柳巷啊。

苏荇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低下头把这个不幸的消息艰难地告诉叶栀，叶栀失血惨白的脸都染上了一层薄红，揪着苏荇的衣裳不住地咳嗽，苏荇看着叶栀胸前晕开的刺眼的血迹，心道来都来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能治好叶栀我的名声算什么？

不远处倚着门框摇着扇子的男子看见叶栀凄惨的伤口，款款地提着拖地的衣衫走过来，他拿折扇遮着嘴轻笑“这是来找林大夫的？往里走就到了，林大夫这会不忙快点去吧。”

苏荇小声谢过，抱着叶栀朝他指的方向走，苏荇听见他在后面啧啧称奇道“这倒是是个有良心的恩客，愿带着他到这来。”

苏荇苦笑，一路小跑到了他所说的林大夫的居所，清苦的药香弥漫四周，遮住了胭脂巷子里浓郁刺鼻的脂粉香气，苏荇轻轻叩了叩门，拘谨地问“林大夫在吗？”

篱门应声而开，苏荇一愣，迎面而来的，却是柳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