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蓝衣女子挣扎着想要从绳索与众人的束缚中挣脱开来。
“贺儿凉……”身前白衣人轻笑一声,捏住了她消瘦的下巴,“你是不是忘了跟主人说话的态度了?”
兰凉城咬牙道:“别叫我贺儿凉,我不是!”
冷念顿时冷下了脸,“那你说你是谁?”他猛地松开了手,对着手下命令道,“押回房间,严加看管。”
他看着被手下押着已经放弃的凉城,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偌大的房间仅有他一个人,看起来有一丝孤独。
凉儿,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你想杀我,又拿什么对付我?
这时屋外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谷主。”
“进来。”冷念的脸这才柔和了起来,他道:“我们老二怎么想起我这个大哥,千里迢迢寻来了?”
冷卓瞪着他,咬牙问道:“小五呢?”
“宋朝那昏君刘骏竟看上小五了,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我便差了小五前去宋朝当差了。”冷念的笑容逐渐冷了下来,“冷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绝不允许你步入我的后尘,你未来是要继承蝶谷和蝶影阁的,而小五就是你的软肋,将来任何敌人都有可能会用她来对付你!”
“我对你的势力根本不感兴趣,”冷卓的脸上浮现一抹悲伤,“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向大门的方向走去,却在即将跨门而出时停住了脚步,“你总是用自以为好的方式对待爱的人,却不知带给他们的是最大的伤害……凉儿,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要去哪?”
“去有小五的地方。”
“你去吧,我不拦你,”冷念轻笑,“你也就只有在看清结局后才会回头。”
嗣同拿着佩剑急冲冲地向长安殿外走去,却见长情站在漆黑的殿外徘徊不已,他还未开口询问她是否出了什么事,长情却先开了口一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你一个镇守长安殿的人不待在殿里,出去做什么?可是长生回来了?他这些年怎么样?可有吃好睡好?”
嗣同斟酌着回答道:“主人至今未归,是这几年新招的一个司理出了点事,我前去助她。”
“新来的司理?”长情挑眉,“长安殿中人不老不死,有什么人值得你如此着急啊?你告诉我她的情况,我替你去助她,如何?”
嗣同整顿好心情,道:“不是什么重要之人,那便……交给姑娘吧。”他手中又幻化出一个卷轴,道:“这是宋朝境内的任务,这个任务比较简单,也要麻烦姑娘了。”
长情轻笑,接了卷轴,道:“你这人也真是开不起玩笑,那个小司理我是同你玩笑的,人还是你去救吧,任务我帮你去做就可以了。”
“……”嗣同沉吟片刻,才道:“那姑娘请便,我先去了。”
长情仰头看着长安殿的大门,她若是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她第一个要毁的就是这长安殿。它看似逆天改命,“普度众生”,实则又有多少生命因它而消逝。
长情站在雪宫前,踌躇不已,不知是否该进去,要不要再站在那面镜子前,一探究竟?
“长情姑娘?”
一个耳熟的声音,她转身,莞尔,想要进去的欲望也在一瞬间熄灭。
“是你啊,贺儿旗。”
“上次在此匆忙一别,许久未与见到姑娘了,近来可好?”
“好什么好,还不都那样?”长情轻笑,“你可有什么任务?若是空闲的话,不如陪我去宋境走一趟?”
“好。”
二月天的建康城比起北方的平城,要暖和上许多。大街小巷都是各商贩、江湖人与公子小姐们。长情一身男装的打扮,走在这建康城中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长情她清楚,尽管很早就知道,却在此刻更深的明白,自己以然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南北朝时期的人,就像身边任何一个过路之人。
“公子有何事这般高兴?”贺儿旗也换上了一身南朝人的服饰,一改硬朗的面目,看起来竟是清秀了许多。
“重游故地。”长情由心而发的高兴,脸上也久违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曾经来过?”
“算是吧,以前来旅游过。”
“喔。”尽管不是很明白长情的意思,贺儿旗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原来这就是陪伴在所爱之人身边的心情吗?
长情蓦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身后那个高壮的男人,眨眼笑道:“以前你应是常年在外抓捕犯人,皮肤黝黑,到叫人没注意你的长相。过了这几年,在长安殿待久了,再一看,我身边竟是站了一个美男子?”
贺儿旗顿时红了脸,支吾道:“还是……公子更出色些……”
长情“噗嗤”笑出了声。
热闹的街市,分散的人较多,此时前方竟围了一个大圈的人,想定是有什么热闹的事情发生了,长情本想绕道而行,那人群聚集的另一处却叫她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贺儿旗会错了意,以为长情对那热闹感兴趣,可偏偏长情不是一个喜欢热闹之人,他提议道:“姑娘,我们去看看?”
长情不愿拂了他的意,点头道:“也好。”
贺儿旗贴心地带着她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原来那中间竟是一个跪在地上的俏佳人,她的身后是一个老人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这便是那电视剧里常有的老套情节——卖身葬父?
“这个姑娘看起来好可怜,又没有钱救治她的父亲……那些医馆也真是吝啬至极……”贺儿旗颇有一丝义愤填膺。
“哦?”竟是卖身换钱救自己父亲吗?她这才垂眸看了一眼那位姑娘,看起来十来岁的样子。
“我们给她一点钱吧?”贺儿旗提议。
“你想救她便救吧。”长情的注意力转回了对面那个带着斗笠的人的身上,那人恰好此时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