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究竟是谁在给它注水的呢?
温婷茹面对着满堂寂静,眼角却瞥向无声无息从堂上退出的瘦弱少年身上,眸中含着隐蔽的笑意。
她如此大费周章,除了要为支线任务理清逻辑以外,只是为了让陈佑听到而已。现在的他或许不会有感,但等到他山穷水尽,与正道决裂的时候,一定会想到她当年的这番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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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饭毕,鹤武门的人聚集在一处说话,越云瑶大约是憋坏了,张口第一句就是这个,“她是想替魔教开脱么!”
“哈哈,算啦,反正她的说法也挺有趣的。”沈鹤懒洋洋地靠在榻上笑道,照旧穿得花里胡哨,浑身散发着骚包的气质。
越云瑶横了他一眼:“沈师兄只要是漂亮的女孩就什么都可以原谅吧!”
“嗯,你还真了解我呢,”沈鹤笑眯眯地点头,“所以说就算你这么说你的沈师兄,我也会毫不迟疑地原谅你的。”
越云瑶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恼道:“又是这种话!”
“怎么?不喜欢?”沈鹤仰头看着她,顺便伸手扯了扯她的头发。
越云瑶英气的眉毛皱起:“比之更甚。”
“完蛋……被小云瑶讨厌了!”沈鹤直接倒在榻上捂脸痛哭,要多没形象有多没形象,真是白瞎了一张俊美的脸。
一旁的人笑嘻嘻地看着他耍宝,早就对沈鹤的没正形习以为常。
有人见魏徵虽如往常一般笑看着大家说笑,却有些神游的模样,不由问道:“魏师兄,怎么了?”
魏徵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在想,她为什么要说那番话。”魏徵因为在想事情,剑眉微拧,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剑穗,蓝色的丝线绕过他的手指又松开,如同水蓝色的涟漪。
“卿玲宗不过偏安一隅的小宗派,若不是魔教在这边活动,我们连知道都不一定知道,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你觉得那只是稀奇古怪的想法?”魏徵闻言笑看着师弟。
师弟被说的一愣。
魏徵笑着闭上了眼睛,斜靠着案几,不再多言。
真是失败啊,鹤武门教导弟子竟还不如一个小门小派。
不过,或许什么都不知道才更安全。他现在就处在危险的边缘,想的太多,或许就会碍到别人的眼了……魏徵淡淡想着,把玩着剑穗的手变慢了。
“说起来,刚刚温师姐找你说什么了?”沈鹤想起什么,问越云瑶。
“那个啊……上次我在街上帮过的那个孩子你还记得么?他现在在卿玲宗外院修习,温师姐问我有没有时间去看看他。”越云瑶笑了一下,眼眸弯起,有些喜悦的味道,“听说他现在很用功呢,真是太好了。”
沈鹤支着头看了她半晌,眼神莫名,轻笑道:“这里可是别人家里,不要玩得太高兴了忘了回来啊。”
“不用师兄提醒,我自然知道。”越云瑶做了个鬼脸。
“……你知道才怪。”沈鹤低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