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咒灵,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产生的怪物,盘星教中还有许多人像你一样能看见它们。”
“加入我们吧,只有这样你才能不浪费自己的天赋。”
我眨了眨眼,回味了一下这几句话。
夏油杰,你果然很有做邪·教头子的天赋。
你瞧瞧这几句话?那一句话像是正经教主能说出口的?你这明明是电影里的大反派诱惑新人时才会说的台词吧!你这么熟练,这事肯定没少做!
我如临大敌般摇了摇头,开口就是一套拒绝三连:“不去,不信,不了解!”
夏油杰大约是这些日子被我拒绝的次数太多了,又或者是早就猜到我的态度,面上无波无澜,连唇角的笑都不变一下,他了然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
他微笑地看着我,然后状似无意地挥了挥手。
早春的晚风还是带着点冷意,白天刚好合适的针织外套和校服显然在夜晚有点单薄,我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但很快就意识到这寒凉的气息不光是天气影响。
有一个女人从夏油杰的身后缓缓踱步而出。
她披散着头发,低着头,穿着日式经典恐怖小说里女鬼的必备装扮——白裙子。
我看看夏油杰又看看女鬼,不自主地吞了口口水:“你……你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帮手打群架的!!”
夏油杰没理我,就在这时我看见女鬼缓缓扬了脸,惨白的脸上有着一道鲜红的伤疤,自两侧唇角向上划去,如同一张血盆大口。
是裂口女。
之前看过的恐怖片的片段突然涌入脑内,那些从未被我当真的片段第一次让我有了如坠冰窟的感觉,恐惧感顺着后脊缓缓攀升,如同一只冰冷的手逐渐摸了上来。
不,不是感觉。
我低头,看到了缠在自己腰上的一双手,没敢回头看。
妈的,不会又是一只裂口女吧。
我浑身僵在原地不敢动,一手扶着身侧的广告牌不让自己腿软,一手指着离我一米远的夏油杰,颤颤巍巍地说:“有……有话好好说!!你先把这裂口女给我收回去!”
夏油杰此刻的心情大概是好极了。
因为他的笑容不再是那种官方的营业微笑,而是带了点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得意的笑。
草!
我在心里对夏油杰破口大骂,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是胸膛已经气得剧烈起伏了起来。
夏油杰大约是觉得已经捉弄够了,他神色微变,我立刻感觉到缠在身后的不明生物不动了,就连前面正在缓缓逼近的裂口女也停在了原地。
冷意和压迫感消散而去,刚刚一时被恐惧压下去的愤怒重新翻涌上来,我感觉自己胸口也因为怒火而热腾腾的,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在我心底蔓延开来。
可恶!不管了!我今天就是要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我不知道从哪来了勇气,回手把挂在我身上的不明生物揪过来,一把扔到面前的裂口女身上,然后抬头怒视着夏油杰。
“你个假和尚给我滚出去啊!!”
唰——
有什么东西席卷而过。
不知从哪儿来的风扬起一阵风沙,我迫不得已地眯起了眼,再度睁眼时面前已经没有了夏油杰的身影。
嗯?
人呢?
难道他一个闪现闪走了?
不光夏油杰不见了,就连那两个骇人的怪物也不见了。
这难道是我当了十七年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的劫难吗?我今晚经历的不科学事件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啊喂?!
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确定夏油杰不会再从某个角落蹦出来后我便转身打算回家,然而余光却瞥到了地上的一摊黑乎乎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借着路灯看清了那一片究竟是什么。
似乎是一摊头发?
而且长度还不短的样子。
刚刚这里有这摊头发吗?难道有人在车站理发了?
我胡乱猜测着,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等等。
夏油杰……不是黑发来着?
这一摊该不会是——
我呆了两秒然后才反应过来。
“夏油杰秃了!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