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陈川挥笔不停,一直写到“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浣溪终于忍不住,将纸张扯了过来,撕了个一干二净。
陈川叹了一声。
以他的水平,不敢说‘死水’是什么不得了的好诗,但确实是与这个世界最相称的诗。
而浣溪很明显并不能理解这首诗,或者从未真正开眼看过这个世界。
每日弹琴、写诗、颂文,在内城安安稳稳居住和在小村子里的农夫、佃户所想的自然不一样。
但真要将这首诗读给那些农夫佃户听,他们的想法恐怕也会与眼前的浣溪一样,发出这样的感叹‘这是什么诗歌啊’。
浣溪的眼眶越发大了,而眼球却在缩小。
见浣溪的状况越来越不对劲,陈川拿着笔在墨水中蘸了一蘸。
既然实验已经结束,就没必要再继续试探下去了。
陈川决定拿出来一首,真的能打的诗,也是一首有着关键地位的诗。
“登幽州台歌’,。”
“浣溪姑娘,这是前辈高人的名作,在我们封闭的这个地界,应该还未流传,我也是侥幸得到。这首诗应该能满足你的愿望。”
他挥笔写下两句诗。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涕下。”
浣溪看着这首诗,不由自主的读了出来。
这首诗虽然未直接写景,却无处不是景。
前不见古人是景,后不见来者也是景。
虽没有景象,但确实能感到一个人在茫然的站在台上,往前往后看。
又在某种程度上,他所望的不止是台上之人,而是在历史长河之中,前人作古,后人未生,无可触及的苦痛。
独怅然而涕下,也可以让人感觉的一个人在台上独自哭泣的景象。
熟读‘楚辞’的浣溪,能轻易察觉到这首诗采取的就是楚辞体句法。
“这首诗……”
陈川叹道:“这首诗是陈伯玉所写,我教你一手方法,只要你将‘反对追摹建安、正始的诗风,华而不实的齐梁体发散一下,就有可能蹭到他的热……名气。”
“我实非诗材,所写的东西,也只是将一些听过的东西复述。这一首是仅存的一首,其他的诗真心记不起来了。”
“浣溪姑娘,这诗既然已经给你,希望你以后放下对诗的执念,也该醒醒了,这执念已经成为你的心魔,再不拔出难免病入膏肓。”
“凡人终有一死,死去元再知万事空,就算帝王将相、名流万古、遗臭万年,进了地府,喝了孟婆汤,都是一样。你又何必汲汲于名……”
浣溪一遍又一遍念诵着‘登幽州台歌’,一会负手而立,仿佛身在台上,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之叹,一会又掩面欲泣,仿佛在模仿诗中的‘独怅然而涕下’。
她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只是行为举止有些不正常。
“得,我说的都白说了。”
叹息之后,又起了疑惑。
刚刚浣溪的表现,只是一个特例,还是妖仙道所有人都有可能出现类似的异状。
如果修炼妖仙道的每个人都会出现类似的异状,那驱魔司……若城真的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