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一涵哥哥都懒得喊,也索性直接撤下伪装,一口一个崔同学。坐在前排的陈阳烁听到这称呼,差点被惊的跳起来。
前几天还亲亲热热,死缠烂打,现在生完病回来,这态度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也不为过。
崔一涵早在秦言那里知道苏饮月根本就是冲着秦言来的。如今他这工具人的功能已经用尽了,便立刻被无情抛弃。
就算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说不失落,也是假的。
晚上在操场上夜跑的时候,陈阳烁和张弛对于苏饮月的事情几次旁敲侧击,他话到口边,却还是忍住了。
他和秦言约定在先,不能说出自己跟秦言的关系。否则秦言的生活,又将像之前那样,掀起惊涛骇浪。
但是对于两位好友的追问,他还是含糊地说了说。
“大概是觉得我没什么价值了吧。”
对于这个回答,陈阳烁和张弛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但是看崔一涵似乎不愿再提起,陈阳烁和张弛得到了这一句回答,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
苏饮月和秦言之间,似乎竖起了无形的隔阂。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秦言再也不会有反应。她选择无视来逃避苏饮月的纠缠,这种方式极其有效,让苏饮月这种一向要闹出点到动静的人只能硬生生的吃瘪。
苏饮月对此气急,却又毫无办法。
……
晚上下了课之后,看见停在校道上的轿车,苏饮月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却是愣住了。
苏母竟然坐在车里,脸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寒霜,显然是在等她。
而副驾驶座上,苏臻一个劲朝苏饮月努嘴示意。
苏饮月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在车门口站着。苏母抬起头来看她,眼神里带着十足的火气:“小月,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苏饮月有些尴尬,自然而然地撒娇道:“妈,只是一点小病——谁不会发个烧感个冒呢?”
驾驶座的老李一个劲地躲避苏饮月的目光。
自从几天前苏饮月独自回家发高烧之后,司机老李可谓是吓得不轻。苏饮月再三叮嘱他不要给家里打电话,但显然,老李还是把这事情告诉了苏父苏母。
听到这话,苏母更是勃然大怒:“小病?你这身体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
她脸上是抑不住的火气,说道:“当初同意让你来一中就是个错误!这里有什么值得你背井离乡的?”
四周人来人往,有不少人朝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不乏5班的同学。
苏饮月站在车外,扶着车门,耐着性子撒娇道:“妈,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只是一点小病而已。”
苏母今天铁了心,不会让她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听到她想大事化小,更是火冒三丈:“小病?你知不知道一点小病也能要了你的命?你还一个人走夜路回家,苏饮月,我是不是太顺着你了,把你惯得这样无法无天?”
她连名带姓地叫苏饮月,显然是气极。
再不敢顶着母亲的火气撒娇,司机老李在驾驶位上当隐形人,苏饮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苏臻,用眼神撺掇苏臻替自己说话。
苏臻硬着头皮开口道:“妈,你消消气,其实姐她——”
苏母冷冷一个眼刀过去:“还有你!你姐不知分寸,你也不知道吗?她深夜一个人回家,要是出了好歹,你担得起吗?!”
苏臻立刻闭嘴。
苏饮月彻底没办法了。
四周已经有异样的目光朝这里投来,苏母柳眉倒竖,斥道:“你还不上车,在这里丢人现眼做什么?”
苏饮月被骂的脖子一缩,磨磨蹭蹭上了车,车里一片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苏臻坐在副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看着苏母的脸色。苏母脸色阴沉,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
苏饮月则是望向窗外。
苏臻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
四个人沉默无言,车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苏饮月失落地看着窗外,这几天跟秦言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不说,自己母亲也跑来A市斥责自己。
简直是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轿车一路前行。车内沉默无言,旁边苏母突然生硬地开口道:“明天我去办手续,你跟我回X市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