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淮幻跟陈是知分开后去军营里看了看,现在家里外面事情多,他倒是也一处不敢松懈,晚饭没有留在军营里吃,想着还是回家陪母亲吃,今天一天发生那么多事,年淮幻忽然间觉得亲情的重要。
年淮幻其实心中有自己的一些担忧,只是没说出口,今天大帅当着他的面将年参谋认下了,带给他的震撼不是一点点,更重要的是,其实今日陈是知的有些话,他是听进心里的。只是当时当刻他也没敢表现出来,他不敢说,其实今日也曾经有个念头过了他的脑子,那就是-——-他的母亲,堂堂大帅夫人是否真的提前不知道年参谋的身份,亦或者有没有杀人动机呢?
“三少回来了,我去请夫人下来,晚饭马上就好。”常妈一见年淮幻这个时间回来,想着一定是陪着大帅夫人吃晚饭的,于是忙吩咐厨房多加几个菜。
大帅夫人披了件衣服,扶着楼梯下来了,看着脸上满是疲惫,年淮幻忙的上前将她搀扶下来,有些担心的口吻说道:“母亲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我在佛堂念了一下午的经,少邦他英年早逝,又是被人谋杀,我想多念念经给他超度一下。”大帅夫人说完长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苦,我跟你父亲从成亲之后便一直将他养在身边,虽说他是你叔叔,你父亲的弟弟,但是在我眼里,何尝不是个孩子,就这般冤屈的去了,怎能让人不伤心呢?”说着有些哽咽,不住的咳嗽起来。
“六儿,别傻站着了,去冲杯乌梅茶来,夫人的肺不好,这个没事就一定要冲给她喝。”年淮幻见餐厅里六儿在一旁伺候着便忙的招呼她去倒茶。
不一会常妈端着菜上来,招呼大帅夫人和年淮幻坐下,大帅夫人似乎没什么胃口,拿起筷子又放下了,只是招呼着年淮幻多吃一些,自己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便拿起六儿刚冲好的乌梅茶来开开胃。
刚端起来喝了一口,大帅夫人尝着味道很不错,便夸奖:“阿尝这此腌的乌梅味道很不错。”
旁边的六儿忙接话:“夫人,我冲的是上次三少路边买回来的,那次三少买回来后就让我收着,刚刚看您要喝,我便拿了几颗,您喜欢就好,这到底咱们三少的一片孝心最重要。”
大帅夫人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常妈还是有些担心:“您的饮食起居一直都是我照顾,特别是您入口的东西,还是我亲做的放心些。”
大帅夫人轻轻的拍了拍常妈的手:“放心,你平日里就是为我考虑的太多,太辛苦了。”
年淮幻看着母亲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突然间,大帅夫人脸上有了狰狞的表情,嘴巴微微张大,不停的大口大口喘着,好像呼吸困难,嘴巴里艰难喊出几个字:“快,去医院。”
年淮幻几乎没有一秒的迟疑,抱起大帅夫人便往车里放,常妈拿了一件衣服紧随其后,车门一关,大帅夫人靠在常妈的身上,脸涨得通红,年淮幻可以感觉到自己握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嘴巴里也一直不停的说着:“母亲,母亲,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坚持一下,马上就到。”
一到医院,年淮幻忙的一把将大帅夫人抱起快步往里走,这家医院就是大帅住院的那一家,所以医院附近本来就有暗哨,一看是年淮河抱着大帅夫人急忙往医院里进,这些人也吓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也跟着一起进去,年淮幻发现有人跟着,仿佛狮子怒吼一般:“你们该站岗站岗,该保护大帅的保护大帅,这里有我,另外,不许跟大帅说,否则我摘了你们脑袋。”
整个医院的护士医生大概都被这个阵仗吓到了,几乎一路小跑的冲出来,医生护士麻利的将大帅夫人抬上病床,推进抢救室,抢救室外,年淮河几乎有些瘫软在地上,不停的喘气。这种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害怕,就在几天前,他怀里抱过受伤的年大帅和被暗杀的年参谋。刚刚他怀里抱着大帅夫人时,他怕极了这种感觉。他还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有些怀疑母亲,刚刚吃饭前母亲的话,已经完全打消了他的念头,他现在只想祈求母亲的平安,别的什么都不想管。
忽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起头看见常妈,这一刻仰视的角度让年淮幻瞬间觉得自己有被保护的感觉,自己像极了小时候犯了错吓的蹲在角落,而每次都是常妈像这样站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只是慢慢抚摸他的背。
“三少,别担心,夫人会没事的。您已经长大了,大帅现下也是那种情况,现在您可不能退缩,乱了阵脚。夫人从年轻时就是个果敢善良的女人,对我又恩重如山,等她醒来我一定会照顾好她,您该忙什么忙什么,一切有我照顾。”
正说着话,方沥从走廊一头过来了,看见蹲在角落的年淮幻忙的上前蹲下:“三少,夫人没事吧?我刚从军营来医院想看看大帅,一进院子里,就听到大家都在议论,一打听才知道夫人出事了,我就忙的赶过来了,您放心,大帅那里我交代了,不许人跟他说。”
年淮幻调整了一下情绪,手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常妈说的没错,自己现在要管的事情还有很多,乱了阵脚可不行。
就这么着三个人坐在了抢救室门口的长椅上,没人说话,就只是耐心等待着。终于,抢救室门上的灯灭了,门打开,医生出来,年淮幻忙起身冲上去问:“怎么样?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笑脸:“没事,夫人好像是吃什么东西过敏了,所以气管过敏肥大,才导致自己呼吸不顺感觉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