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妈很平静的回忆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其实这几天她一直战战兢兢,现在被人戳破了,索性就一股脑儿的全说清楚:“事情要从两个月之前说起。有一日我正好外出帮夫人办事,回来的晚了些,刚想着上楼给夫人问个安,路过书房的时候听见了大帅与年参谋正在吵架,细听之后我惊奇的发现,原来年参谋竟然是大帅的儿子。”说到这里,一屋子的人都惊的面面相觑。
常妈看了看大家的反应,接着说道:“我同诸位一样,这个消息带给我的震惊不是一点点。我在门口隐约听到了年参谋跟大帅提到了一个善堂,说到了曾经照顾年参谋的修女,我便想着第二天找个时间去他们所说的善堂看看,主要也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我第二日去的时候正巧看见年参谋在,他也看见了我,我与他心照不宣。后来,年参谋走后,我与那个修女聊了很久,同她说了这当中的利害关系,劝她离开了方城。从那之后,年参谋的性情就变的古怪起来,还经常酗酒,有一次我路过他房间的时候他没关房门,我看他拿着一张照片,也就是陈先生手里这张。他边看边哭,嘴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着什么他母亲死的冤枉之类的话,我见他可怜,便安慰一番,谁曾想到,他竟然借着酒劲破口大骂起来,说自己这些年活的是如何委屈,说大家都看不起他,最后还嚷嚷说自己也是大帅的儿子,还是长子,凭什么不能做少帅。我见他越说越激动,后来竟然从腰里掏出一把'蛇牌撸子'说是要同归于尽。我当时怕他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弄的人尽皆知不好收拾,于是便劝说他早些休息。年参谋拿出一瓶药在我面前说他已经很久很久夜里都睡不着了,只能依靠别人从香港给他带的这种叫皮南鲁的药才能勉强睡着。也就是那次我知道了年参谋有了造反之心。于是,我平日里也小心留意着,怕他作出些什么危害大帅或者夫人以及三少的事情。再后来有一次大帅带人去端落乌青山上的土匪窝,我竟在年参谋房中发现了他与落乌青山土匪往来的信件,于是我便约他去城外说清楚。谁知他并不知悔改还说一定要为他母亲报仇,血债血还,我思来想去,唯有除了他才能永绝后患。”
常妈这番话,在场的人很难不动容。
陈是知听到常妈说的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叹她这般实心,为主尽忠。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只说了一句:“那时,您便准备动手杀了他。”
“是,杀年参谋这件事我在心中也思虑了很久,我不想让人知道这段隐秘,所以想着最好把矛头指向其他人,说实话!若我只是想杀年参谋,哪里不可以?杀他不是问题,问题是怎样杀他能不让大家起疑才是,最好是能让大家永远不会去查到他是最好的。”
“所以,您便把心思动在大帅身上。”陈是知是这话时,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到大帅身上。
“是,我考虑很久,只有让大家以为是凶手杀大帅未果错杀了年参谋,才不会有人去查年参谋,只是会觉得他死的冤枉而已。”
“我猜想,您给大帅在案发那日也下了药,是吗?”
“不错,之前我在年参谋房中见过那种类似安眠药的皮南鲁,我偷拿了一些将它们捣碎,正巧那几日大帅脾胃不适,我便嘱咐跟在大帅身边的人,让他在大帅中午吃过午饭之后泡一颗乌梅,给大帅消食。其实,我将那乌梅一头小心剖开,将药的粉末一点点的塞进去。至于那个车祸,完全是我的第二重保险,我也是偶然发现的那条小路,于是便带着夫人有意从那走一遍,借夫人的口告知大帅,有这么样的一条捷径,而且我推算,即使汽车从那个巷子里过发生碰撞应该也不会太严重,因为那条小路车速肯定很慢。而且我想着若是大帅真的开车走那条路发生些碰撞受了伤也是好的,因为那样的话,大帅自己便自顾不暇的呆在医院里,不可能亲力亲为的去查年参谋受伤的事情,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