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痛,头痛欲裂,接下来是整个身体,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忽然一阵如水一般的凉意从额间传来,传到脖颈、胸腔、四肢,随着凉意的缓缓渗透,疼痛也被压下去了大半。
苏木没有睁开眼睛,她恍恍惚惚,思绪不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隐约看见一道温柔的光落在她的头上。在疼痛稍稍缓解之后,她想起了刀光剑影,还有那个护住她的蓝衣少年,自己有痛感,还活着吗?那个少年呢?
想到这里,她忽然清醒过来。慢慢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色,她稍稍眯起眼睛适应眼前的光芒,一会之后,终于看清这是雪白的天花板,她的视线转向右边,雪白的墙壁,上有一扇大大的玻璃窗,从窗口透进来阳光,窗前摆了一株很大的植株,看上去很是眼熟。
视线继续右移,首先是一张陌生的苍白的脸,头戴浅灰色古时书生帽,浅眉浓目,细长的眼睛正直直地望着她。
苏木心中一怔,就想往后缩,被一只手扣住手腕。
“不用怕”,一声极其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曾相识。
苏木立刻抬头望去,带动胸前的伤口,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呻吟。停在额间的手没有移开,继续缓缓将灵力输入苏木的体内。
苏木却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师父”,苏木张张嘴,发出一声极其厚重沙哑的声音。她咽了一口口水,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你受了伤,莫要乱动。你眼前的人是鬼医九空”。鬼督坐在椅子上,看着苏木。
苏木闻言,轻轻点点头。鬼督收回放在苏木额头上的手,起身朝九空点了点头,便走出了门。苏木的眼光落回九空身上。
“多谢大人救我性命。”她继续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
那人却不回答,只安静地开始拆她身上的纱布,帮她换药。伤在胸前,未清醒时苏木倒没有什么感觉,而今清醒之后,脸上不由得一片绯红。
虽然知道医者父母心,医者眼前不分男女之类的话。但是微凉的手指落在她滚烫的伤口边缘,有着很强的存在感。苏木不知如何做表情,干脆眼睛一闭,不发一言。
九空嘴角露出浅笑,轻轻地将连着皮肉的纱布换下来,加上新的药草重新绑上。期间虽然疼痛,苏木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当重新躺下时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苏木闭着眼睛,直等到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伤口处依旧是火辣辣的疼痛,她发出一声轻吟,看向那一株植株。
细而长直的茎上有小孩子拳头大小一半的壶状果实,顶端似一朵小花,只有贴近盆面有几片大而舒展的叶子。
这是......,苏木眼睛一亮,罂粟。听闻罂粟花开,美艳无比,但是这种花是没有香味的。
人总说,花有罪,美有罪,岂止若非有人类将罪恶之手伸向她,原本这样美丽的植物应当肆意在大地上盛放。而不是被人避之不及称为“罪恶之花”。
苏木叹了一口气,可惜节气已经过去,看不到罂粟花盛放,这株植物从何而来?她的眼光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只有一片无云的干净蓝天,忽而还有一只云雀从窗前飞过。
这里应当不是江沙,只是不知道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