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贺晃川也问出来:“孤身体有何异状,太医不妨直说。”
关逢春闻言抚了抚胡须,很实诚道:“臣为殿下所制镇心丸只有压制之效,并不能真的消解殿□□内烈阳之气,但此次臣察视殿下经脉,竟发现烈气似有被纾解的迹象,本以为是殿下不经意服用哪种药材起了作用,但……”
说着叹息地摇摇头,康福识相地为老人家递上一杯茶,关逢春谢过刚抿了一口,就听贺晃川迫不及待地问:“若非药物的作用,与人云雨可否舒缓?”
“咳咳咳咳……”关逢春一大把年纪哪经得起这种刺激,语无伦次道:“殿……殿下何出此言?”
贺晃川笑笑:“自然是有所体会。”
“这……阴阳调和也是化解阳气的一种方式。”关逢春板着脸道:“若此女体质特殊,确实能够缓解烈阳冲撞,不过世间不大可能有这种女子。”
贺晃川挑眉:“哦?为何?”
“能与殿□□内烈阳对冲需要极阴的命数,但女子本就属阴,这般命格受不住的,多半还未成年就夭折了。”
“也就是说,倘若是男子就成?”贺晃川眯起眼,看来他得叫人去算算路怀雍的生辰八字。
“呃……”关逢春又迟疑起来。
贺晃川无奈,仰靠在椅背上道:“有话便直说。”
他都这般催促了,关逢春终于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道:“男子即使拥有极阴命格,对殿下病症的影响也不过微乎其微,哪里能够有如此明显的纾解之效,还请殿下不要再寻找理由沉迷于男色当中了,此非正道啊!”
贺晃川:“………”
罢了,贺晃川本还想问男人不行狐狸成不成的,但见关逢春这副模样,他怕老头子当场触柱。
……
威远侯府内。
路怀雍在校场中间舞着银枪,一招一式虽漂亮凌厉,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出他满脸写着心不在焉。
也是,毕竟酒后与太子发生了那等不雅之事,就算这几日宫内没有消息传出,父亲威远侯也叫他静观其变,但他又怎能真的静下心来。
夜里时常一闭眼就浮现出那晚炽热难耐的画面,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蛊,可当他终于耐不住疑神疑鬼,将猜测告知父亲时,威远侯却又皱起眉,一副笃定的样子:“不可能,太子给你下药,他图什么?”
路怀雍也不好多说,否则便好像有自作多情的嫌疑。
但他就是有种感觉,太子那日做局就是在引诱他。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断言,路怀雍不禁惊得手一抖,银枪扫过地面冒出火星。
而就在这时,他的贴身小厮也捧着件厚重的包袱兴奋地跑过来,路怀雍见状收了枪,问道:“这是何物?”
小厮喜气洋洋道:“世子忘啦?您剿除妖患后,圣上降下了许多赏赐,其中便有那青狐妖的狐皮,这不……夫人叫府中绣娘连夜制了这件披风,你快穿上试试,肯定威风极了。”
说着打开包袱,乌黑锃亮的皮毛上浮着层细密的雪青色针毛,当真不是凡物。
“据说这狐皮刀枪不入呢。”小厮道。
路怀雍面带欣赏又惋惜地抚摸着这狐皮,摇头道:“但制成披风,也浪费了这般效用。”
小厮吐了吐舌头,又偷偷悄声道:“听说那狐妖的心更是好东西呢,吃了便能有了那狐妖的能耐,不知道宫里是怎么处置这等珍贵之物……”
“休得胡言!”路怀雍闻言严厉斥道:“食用妖心不过是歪门邪道,我生在王侯之家,自幼得享山鲸玉滋润经脉,尚不用靠觊觎妖物来增长自身能耐,又何况宫中!?以后再敢妄言,你便不用要这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