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把写着问题的稿纸交给宁福,问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宁福暂时还搞不清楚情况。
“采访我?为什么?”
“为了拍电影。”芙洛博雅似乎已经给宁福讲过电影的概念。
“电影就是采访我?你之前可没说这一茬。”
“路上定下的,还会采访其他人,”芙洛博雅继续说,“你们的回答和回答问题时的样子都会被摄影机记录下来,所以你最好穿得整齐些。”
宁福欲哭无泪,“不是,我怎么感觉你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芙洛博雅瞪了她一眼,“这是戏弄我的……”她犹豫了一下,“学生的代价!”
杜尚看向芙洛博雅,但芙洛博雅始终避免与他对视。
“学生……”宁福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片刻后,像是受不了了似的说,“好吧好吧,要问什么就问吧。”
杜尚把随身带着的摄影机放好,宁福将衬衣的纽扣往上系了两颗,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背景是放着机械拳套的木桌。
芙洛博雅和他一起站在摄影机后面,她按照计划那样,先让宁福讲述发现遗迹的过程,和至今为止发生的事。
宁福的表述很流畅,不过要剪进片子里还需要进行加工,芙洛博雅把她的话记录下来,在第一次录制结束后,他们三个围绕这些待打磨的台词商量着。
“我还以为一遍就结束了。”宁福翘着椅子,“就像报纸里的采访一样。”
“报纸里的采访也是有编辑后期加工的。”杜尚说道。
“这里可以删掉,”芙洛博雅指着纸上的一段话说,然后又点了两处,“这两段有点重复了,保留一段就行。”
宁福感叹道:“说的时候没感觉,写下来一看毛病还挺多。”
他们在确保不改变宁福原意的前提下做出修改,但也不是一味地删繁去简,在涉及死去士兵的话题上,杜尚建议宁福可以扩写一下,再多讲点细节。
“死掉的士兵叫约翰,就是这座村子的人,”宁福说着她这些天的见闻,“他的父母和兄弟都住在村子里,妻子和儿子今天白天刚搬进他父母家,他死了母子两个在镇里过不下去。”
宁福语气平静,像是早已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杀死他的魔物应该是飞液虫的变种,不过进食方式还是和飞液虫一样,趴在动物身上吸血,它吸血吸够了就会自动脱落,但一旦吸血受到妨碍,它就会通过口器射出毒素。”
杜尚说:“当时要是有你这样的专业人士在,他或许就不会死了。”
宁福耸了耸肩,“我向伯爵提过随行的请求,但他拒绝了。”
芙洛博雅点头道:“我把这些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