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我这人你是知道的,明哲保身。从前若是他没被八哥发现,我将他养在府里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多个人多张罢了,可如今他已过了明路,得了八哥的喜欢。我......”
秦怀越自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欠他的。若是可以便帮衬些,若实在不能,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端王叹了一声,“七哥,你是个明白人。八哥他跟皇兄要好,我如何能与他们相争?况那样的女人,你又何必呢?”
“不必说了。”
秦怀越起身便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端王。
过了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是多言了,正懊悔着往外走去,忽的远远的看到山下有一队人马正往山上来,不消片刻来人便到了山门外。
“八哥,昨晚辛苦了一整夜,怎的这个时候跑到这儿来了?”
恒王将手中的马鞭扔给了身后的护卫,大步的往殿中走去,“本王一直听说落霞山的风景好,今儿正好得空便来瞧瞧,十一弟你不是也和聂姑娘早早的就来了吗?”
“是,是!”
端王跟在身侧不住的点头应和着,“早知道八哥有如此雅兴,便一起过来了。”
恒王睨了他一眼,问道:“他呢?怎的没见到他?”
这头钟磬正和丰竹在寺院里瞎逛,听到外头传来动静便悄悄看了一眼,谁知却瞧见是恒王来了,于是忙不迭的去告诉了秦怀越。
秦怀越眉头紧锁,大步往外走去。
“他既要见我,我便去见见他。”又吩咐丰竹道:“看住你家主子,暂且别让他出来。”
待他二人走后,丰竹便进了里间,谁知聂九安压根没睡,正坐在床边发呆,丰竹担忧的喊了一声,“主子?”
“来了多少人?”
聂九安低声问道。
丰竹答道:“加上恒王,一共七人。”
聂九安心思转圜间便有了计较,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便杀出去就是。他这么一想,周身便有了森然的杀意。
丰竹神色稍变。
“主子是打算?”
聂九安想了想,“伺机行事,不到最后一步决计不能动手。”
大雄宝殿内。
恒王负手立在中央,对着神佛也是一脸倨傲的模样,他看了看那镀金的佛像,嗤之以鼻道:“若这世上真有神佛,世间便再无不公和冤案了。”
“施主所言差矣,我佛慈悲,渡的是天下苍生,教的是善良大义,若是人人向善,岂有那些邪魔外祟来扰。”清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恒王转了身,见秦怀越虽剃了头,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貌还是跟以往一样惹人讨厌。他就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无欲无求的样子。
“七哥,好久不见啊。”
秦怀越双手合什,“施主认错人了,贫僧法号了悟。”
恒王呵呵一笑。
“这才当了几日和尚,竟还真当自己是出家人了?”
秦怀越面有浅笑,答道。
“自剃发那一日起,这世间便再无秦怀越这人!”
恒王定定的看住了他,几息过后才收回了目光。既然秦怀越已不存在,他也不愿与这了悟多说,于是偏头看向了端王。
“本王的美人呢?本王来接她回府!”
“啊?”
端王神色大变,他也没想到恒王会这么在意聂九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求救似的看向了秦怀越。
秦怀越双手合什,“聂姑娘正在后院厢房歇息,请施主略等片刻,待聂姑娘醒了,她若愿意跟你回去,你们自去便是。”
“哦?”
恒王听他话里有话,冷笑一声,“她若是不愿呢?本王倒要看看你一个出家人如何能护住他?难道说你们这清净之地,还能藏污纳垢,私藏女人不成?”
“阿弥陀佛,还请施主慎言!”
秦怀越面上的浅笑敛去,眸中已有了怒意。
恒王厉喝一声,“来人啊,给本王去把人翻出来。”一声令下,随行的侍卫便要去后院翻找,秦怀越一手抄起靠在角落里的扫把,挡在众人身前。
“佛门重地,岂是尔等可以胡乱翻找的。”
恒王怒极反笑。
“哼,刚才还真是险些被你骗过去了,我只当你是真心出家呢,不想胸中戾气如此之重。本王告诉你,今儿这人本王非带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