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孙小北吸了吸鼻子,话语间有着浓浓的鼻音。
大波女没有在意,一脸冷漠,“能进屋说?”
得,来者是客。
孙小北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走到前屋打开院门。
门口停的豪车正是村口见到的那台。
大黑狗见到陌生人狂吠不止,大波女见状脸色露出一丝怯意,站在院外不敢进门。
孙小北用脚赶着它出了门。
将人请进屋,她四处打量了一番,伸手道:“你好,我是银盛医药的北凉市办事员,赵雅。”
孙小北眼神瞟了瞟那快要爆掉的纽扣,原来不是银行经理。
他回握了一下,“我叫孙小北,银盛医药……我爷爷存折里的钱是你们打的?”
赵雅推了推鼻梁的镜框,兀自摸着裙边找了个椅子坐下,直直地看着孙小北。
“我也是刚收到你爷爷的死讯,他有没有和你说他的事?”
“什么事?”赵雅没来由的话让孙小北满头雾水。
赵雅眼神一暗,“那你爷爷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医书之类的?”
“我爷爷就给我留了一张存折,刚我还在烧他老人家的遗物,没见到什么医书。”
赵雅盯着孙小北,见他一脸坦然,睫毛还挂着水渍,开口道:“看来你也是刚知道你爷爷存折的事了。”
“不错,我爷爷是不是和你们公司有什么合作?”
赵雅挽了挽额间垂下的一绺刘海,从包里拿出一份合约交给了孙小北。
解聘书。
孙小北仔细看了一遍,就是关于中医顾问解聘的文书。
写的很高大上。
不过显然老爷子不会是顾问这么简单。
一个农民怎么可能给外贸公司当顾问,他那半吊子医术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亲孙子。
当初吃他一副药,可是上吐下泻了三天。
送到医院才给治好。
“你爷爷是我们请的中医顾问,这是正常的报酬,不过既然他不在了,这份合约也就终止了。”
孙小北点了点头,冒领的事他也不会做。
赵雅兴致缺缺的站起身,“没事我就先走了,如果你找到你爷爷的其他好古方,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递给孙小北一张名片后离开院子,开着车走了。
马上,周婶一脸八卦的走了进来,“小北?这是不是你女朋友?我看她屁股大条子好,是个好生养的,不愁生孩子没奶水,你可得把握住。”
又来,这事若是说不清楚,明天村里说不定就是另一个版本了。
“不是的周婶,这都什么跟什么,生孩子跟屁股大有关系?”
周婶用了拍了下他的手臂,“你懂什么,周婶看人还会有错!”
孙小北无奈苦笑,在酒吧里什么女人没见过。
这种危险系数极高,不能招惹。
送走八卦的周婶,天色也暗了下来。
他随便热了点冰箱冻的那些吃席留下的扣肉和羊肉,在菜园里摘了几条黄瓜拍碎,调点生抽和辣椒拌了一碗拍黄瓜。
摆了张桌子在院子里借着日落的光亮吃了晚饭。
习习晚风,吹散了空气中的燥热。
夕阳的余晖透过天空的缝隙,洒向乡间的稻田。
青翠的禾苗盖上了橘色的金装,喷撒着农药的劳动也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回家。
满满的的乡土生活气息,和钢铁城市形成了截然的反差。
邻里和谐,吃住不愁。
就是妹子少了点。
虽说有返乡的,还不要彩礼。
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对不能要。
收拾完碗筷,给大黑拌了一碗骨头肉汤饭。
抓了一把早稻谷,鸡鸭吃完都已进笼。
孙小北忙完搬着躺椅再枣树下乘凉刷手机。
十五的月亮爬上半空。
枣树斑驳的树影随风晃动,堂屋的大门忽然传来关合声。
他有点怵。
爷爷从小就严厉。
都说头七回魂。
这是爷爷回来了?
他转头看向大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