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不惯十年前的你,总觉得你一副清高自酌的模样,不得靠近。”尚扈收起长剑,走到苏言面前,道:“我家主子嘱托我,若是你从小姐屋子出来,便暂时收留你,待到时机成熟,便将你引荐给石木堂。”
石木堂,他听那叶筠那小侍婢提过,是这所宅院的名字,只是没想到的是这石木堂的主人早就知道他家的小姐已经留宿了一个陌生男子。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既然早知道他家的小姐留宿了一个男人,为何那人不曾出面将他赶走,还有既然已经出来了,为何还要留着他呢?
“因为现在的你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只会再次受到欧阳烈的追杀,且你现在又出现在了芳城,这不是将芳城百姓置于危险境地么?”尚扈面目严谨的分析道。
原来如此,原以为十年,该是所有的事情都改尘埃落定的时候,不曾想过了这么久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可是若是我在叨扰贵府,不是给你们带来麻烦么?”苏言不觉得石木堂会不惧危险,将他留下来。
“石木堂可不简单的是座宅院,你只需明白这些便好。”尚扈转身,侧面说道:“随我来,今夜暂且先跟我挤一挤,明日我在将你送到主子早就安排好的地方落脚。”
原以为身后这男人还要在小姐的院子里住上一段时间,不曾想小姐竟提前将他放走了,使得他来不及安排所有的事情,只来得及将守在沧浪阁的那些家仆给打晕在地,暗中帮助小姐出府的困难。
现今的苏言没地方去,故而只得随着尚扈再次入了石木堂。
尚扈住的地方简单狭小,一张实木睡塌,一立长柜,别的便没有了,苏言站在门口惊叹一声,遂而入了屋子。
“你今夜先睡在这里,我去守夜,明日寻时间带你出去。”说完,尚扈便披挂一见斗篷大衣,出了屋门。
苏言不曾想过半个时辰之前才出的门,半个时辰之后竟有重返宅院,只是睡得地方变了而已。
自上官哲哲将苏言送走以后,便有些不安,今日出府着实顺利的很,像是有人在这之前便为他们出府铺好了路。
不过能将那人送出府去,便也是了了个心思,其他的事情便等到明天再来考虑吧,当时的上官哲哲如此宽心的想着。
不想的是,第二日,上官哲哲竟又见到了苏言的身影,他还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了石木堂的门口。
而苏言则也觉得奇怪,原本想要将他送走的尚扈,居然将他直接引荐到了石木堂。
“尚扈,你说什么,这就是老爷提起的远方表侄?”三姨娘吕莲秀一脸不相信的问立在苏言身前的尚扈。
此时的苏言身着锦衣华服,面若桃花,眉睫秀丽,傅粉遮了那道狭长疤痕,齐眉额发,挽发帛带,一支琥珀长簪斜插入云发,粗粗看去像是个落羽凡尘的仙子,看的吕莲秀双眼发直。
“是,在下司徒雁,母亲是叔叔的表妹,名作赵倩云,父亲名作司徒鸿,原先父母都是里郡富甲一方的商人,只是家道中落,前几个月,父母因病身亡,家中其他伯叔都将我拒之门外,故而才来芳城寻表叔父帮衬。”苏言说话款款有礼,极像那富家子弟的言行。
只是这般言行背后,是上官哲哲的厌恶,虽换了妆容,遮了伤疤,但是那双眉眼,她甚为熟悉,他不明白,为何这个男人又来石木堂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