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点了点头,埋在她肩膀上:“有钱真好,我以后就算要嫁也要嫁个有两座矿山的男人。”
柳皎皎哈哈地抱着肚子笑,自己的父亲,便是那个据说靠着两座矿山起家的毛头小子,如今已然成了大殷富可敌国的皇商,与他的富甲天下一道远扬的还有他那惧内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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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家后,江郁便由一个在庭院中洒扫的奴婢便扶着她回不渊阁去。
不久,父亲便紧赶慢赶地从鸿胪寺回来了,也不知是谁给他传的消息。
父亲江安允,鸿胪寺左寺丞,精通鞑靼、回鹘、吐蕃、党项、女真等国语言,负责各国外交、互市译语之事。
说通俗一点,便是用最礼貌的方式说出最肮脏的话。
听起来像是挺厚黑的,但父亲只是给人负责端端茶,倒倒水,顺道在双方产生冲突的时候负责给缓和一下气氛。
在门口的时候却被事先埋伏在外的人给抱住了大腿。
一条腿,被四五个人给交叠往上抱住,前脚敢踏进了门,后脚便深陷在外。
“江大人,您好心救救我父亲,他病了好久。”
“江大人,您看看我的孩子,都好几天没吃饭了。”
“江大人,我的丈夫在前线打战死了,如今我便成了寡妇,还大着个肚子,您看......”
她的父亲是个大善人,最看不得的便是穷苦人家在他面前哭惨。
只要这个时候,不管身上有多少钱,都会撒出去,一个钢镚都不剩。
好不容易将外面的人安顿好后,江安允擦了一把汗回了不渊阁。
“阿郁受伤了,怎么你们就去了法场?要不要紧?”他进门便直赴自己闺房,行色匆匆。
江郁摇头,“小伤小伤。”
目光却落在他裤腿上的手印:“爹,你这条大长腿今天又被多少人给抱了?”
江安允长八尺,身材纤细瘦高,容貌隽秀。
尤其是那条修长的美腿,小腿极瘦,露出来都让女子为之惭愧。
此刻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笑:“都过得不易,我能帮一个是一个,爹不是常跟你说过不以善小而不为。”
能帮一个确实是一个,可他也不想想自己的月俸才多少。
世上的穷人千千万,而他只要被人缠上了就不分青红皂白,真是要气煞她去。
江郁正在榻上晾伤口,伤腿抱着绷带,血腥滚狭着淡淡药味冲鼻头而来,更是恼火。
他心疼地看着自己绑着纱带的伤腿,走了过来:“都包成这样了还算小伤,哪什么才叫严重?”
“就是严重才叫好看啊!”江郁咧嘴:“我喜欢看你们关心我。”
江安允一顿,抬手一掌便拍在她另外一条好腿上:“死丫头,这种事还来骗人,你不知道我在鸿胪寺听说起这事有多着急。”
听说法场劫囚,江郁受伤,着急之下撇下事务匆匆而来。
女儿不像旁人家娇生惯养的女儿一样,妻子早逝,自己从小就既当爹来又当娘,细心呵护着这根幼苗,就生怕有个风吹雨淋。
江安允虽气,但无法拿唯一的女儿怎样,重复问了一遍是否真的安好后,这才在江郁苦口婆心的规劝下推门而出,往衙门去了。
他是偷跑出来了,现下衙门正忙着呢,这还不得赶快回去。
临走前却猛地一转,前一秒还在关心女儿伤势的父亲,下一秒扭头回来便道:“听说是姜彧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