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病,她那时候有多尴尬可想而知,而柳皎皎竟也陪她不住学堂了。这一年多来,都是柳皎皎带着她一道坐马车去读书的。
匆匆出来,甩了甩头上的发弁上的带子绕在身后,“十一娘,我赶时间便先走了。”
胥十一追着她的身影便喊:“总得先吃饭吧!”
站在府门外,却不见柳皎皎的马车,挠了挠鬓间,心道那人必定是昨日醉酒今天起不来床。
今天还有书法考试,她真是够胆大妄为的,不过她自己本也当学院是调剂身心的玩乐,并不将这些繁重的课业放在心上。
江郁甩甩脑袋,打算今朝便自己走去上学好了。
“阿郁,等一下,还没吃饭那。”父亲追出了家门口,左手上提着一个鱼豆腐,右手边提着一个剖壳的鸡蛋:“快吃。”
他把鸡蛋往自己嘴里送,江郁直往后退,面色发愁:“爹,我真的吃腻了这些玩意。”
十三年了,每天的早饭都是鸡蛋和鱼豆腐,也不见她能将身体养得多好,该犯的病一个都不会少。这也是她迫不及待地想住学堂的一个原因。
“老人家都说了这些对身体有好处,你咋就不听话呢,快吃吧,吃了好去上学。”
他今天不用上朝,在家也穿着常服,石青色的长衫,衬得他身姿笔挺,衣襟袖口上的青竹纹饰,是母亲死之前所绣。
长身玉立,面容儒雅,眉角弯弯,眼睛里带着清朗的笑。
她想起梦中的自己为了躲避父亲的唠叨和江老夫人日夜不断的咒骂她连那么一个大好儿郎都守不住,致使退婚连累了江家声名,江郁离家散心去了。
从此一走便是十年,十年后回来早已经物是人非。
江郁触着里面还热乎乎发烫的鸡蛋,声音微哽:“爹,生老病死,万变不离其宗。所以......”
大门砰地一声被他给甩上了。
江郁摸了摸鼻子,唇角扬了扬。
这辈子没有了姜彧这个倒霉催的,自己也不用在离开父亲了,也能在身边一直陪着他,而不是让他一个人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