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的马蹄声从自己跟前而过,洋洋洒洒的风尘落下。
经过学堂的路有一段泥石子路,路上沙尘风扬。马车踏过,便是路过的农夫也要鄙视一下这些高门宅邸的少爷小姐。
身边这老农便是推着一板车往身旁退让,险些轮子滑落水道里。
冲着前面那人嚷嚷,“怎么驾车的?有钱了不起啊!啐,晦气。”
江郁蒙着口鼻咳嗽了一声,顺带着也鄙视了一下这些用够买得起马车的富家子弟,不为什么,仇富心理罢了。
母亲的嫁妆碰不得,江郁至今都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陛下的赏赐是摆设,只能供着。
她也不好挑着担子上街卖胡椒去吧?她怕被陛下骂她只是在指桑骂槐。
父亲月俸才八石,但花钱却大手大脚,还有两个特烧钱的爱好,钓鱼和助人。
上一回刚买回的钓具就一百两银子,也亏得他舍得花。
最关键的是,那人就是个大善人。不知道背着自己在外面资助了多少个落难妇孺、孤寡老人。
江郁看着那板车车轮还陷在水道内,上前帮他抬了一把,老农感激涕零。但还还是不时地骂骂咧咧的,对肇事的马车车主一脸苦大仇深。
“这怎么驾车的?把我的车轮都撞翻了也不见下来说一句道歉。”
前面的马车不知是否是因他的骂战而停了下来,探出个头,对着老农身旁的江郁看了过来:“江五!怎么是你?”
管长淮扬唇,挥着手上的折扇遮着撒落在他脸上的金光:“是去学堂吗?我也要去,好心带你一程要不要?”
他似乎没有看到老农渐渐拉长的面色,一味地跟着江郁要唠嗑。
老农皱着干巴巴的眉,瞬间将怨怼推己及人,尽数挪往江郁身上。
“姑娘,你跟这种人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