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面色泛过怯意,在他的冷眼凝视下,缓缓地点了点头:“周监丞,的确是有人叫学生出来告发,但学生不能跟您说那人是谁,否则学生便要被强制退学了。”
周正心里一片明镜似的,瞬间一切朦胧烟雾破开笼罩,烟消云散。
他就说嘛,江郁怎么会变得那样爱自己找事惹祸上身了,原来都是背后有人拿捏着她来当那替罪羊。
但听她说的这还能控制她退学与否的人,那这学堂里也不过是屈指可数的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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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走出了外面,抻着懒腰吸了吸空气中淡淡的竹叶气息。
对付小人的办法那便是比他更小人。
周正吹毛求疵,对别人要求极度完美,特别是那种居于他头顶的人。
他艳羡这一类人,随着艳羡的加深而自己本身没有得到相应的提高,他便对这一类人深恶痛绝,但又苦无无可奈何将他们给压下。可对自己的要求便松懈了许多。
他不敢拿自己的前程与这些人赌,但只要被他抓到了任何把柄,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将那些人给打压下去。可他的打压不会用自己的手,而是借用外物。
对于阴暗的,见不得光的东西,百姓们总有极大极大的好奇心,而他便只要隔岸观火,顺便坐地起价,看那个需要打捞的,他便收取高额的好处费。
“阿欢。”
江郁身子猛地一颤,神思一断,忽然向声源方向转去。
姜彧......
猛然顿住,特别是在看到那人嘴角撅起冷峭的笑意后,江郁便知道自己很难再在这位面前继续伪装下去。
“瑾王陛下。”江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与马车内时的胆战心惊俨然不同,严肃,无一丝逾越礼节。
“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虚张声势不是挺厉害的吗?”
他环起手,跨着稳健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