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秃被偷了一根肉肠,找上门要,丁大正故技重施,又开始打孩子。老秃偏不信丁大正能打死自己儿子,就一直犟着。结果他犟了多久丁大正就打了狗蛋多久,最后老秃实在看不下去,只能作罢!”
葛大爷摇摇头,一副没眼看的样子。安逸奇怪:
“那这些年就没谁能治得了他?”
“害,哪有这些年,也就半年。狗蛋娘去世之前啥都好好的,狗蛋也不偷东西,吃饱穿暖的。狗蛋娘去世之后狗蛋爷爷没人看顾,出门摔了一跤,就站不起来了。这下好,狗蛋娘没了,丁大正这个酒腻子喝酒更没人管着,一有空就去馆子里坐着,家也不顾。”
“狗蛋也就没人管了,饥一顿饱一顿的。狗蛋他娘不错,街坊邻居们看也狗蛋可怜,就都接济着,狗蛋偷东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就放过了。狗蛋这孩子也知道,不可着一家偷。”
听着葛大爷一番感慨,安逸也对狗蛋的处境也有了全面的了解,默然辞别大爷往家走去。
中午,安逸自已一人便对付一口,做了个西红柿鸡蛋揪片。西红柿在锅中煸炒出沙,又放了点李奶奶给的西红柿酱添味,再把面和蛋液下锅。
出锅时安逸又根据自己的口味加了一小搓糖,酸酸溜溜的西红柿汤极为顺口,安逸滋溜滋溜的连汤带片儿喝了一大碗。
安逸吃饱喝足,刚躺上床准备午睡,就见卫民精神奕奕的进了屋。于是起身问道:
“这么多白菜,这么快就都卖出去了?”
卫民喜笑颜开:
“嗯呢,碰上大主顾了。”
“上午生意一般,这些顾客买个白菜挑挑拣拣的,上秤之前把白菜扒好几层,都快把白菜薅成脱毛鸡了。中午日头足,我去树荫底下避避阳光,结果来了个大主顾。说是单位采购,要把我这些白菜都包圆。”
说着把兜里的一把零钱掏出,放在桌上开始数钱。
“两分,一毛,三块,五块六毛......十二块一毛四分二厘。”
“咦?我再数一遍。”
“一分,七块五毛六分八厘...还是十二块一毛四分二厘!不对呀?”
安逸跟着坐到桌边:
“怎么不对了?”
卫民满脸疑惑:
“我一共进了二百公斤左右的白菜,四百斤,后头一起卖的二百三十斤是三分四厘一斤。四百斤减去二百三十斤,那前面零卖的应该是一百七十斤,都是按照四分钱一斤卖的。这四百斤一共应该卖十四块六毛八左右,现在只有十二块一毛,就算有损耗加抹零也不能少这么多吧?”
安逸也按照卫民说的价格算了一遍,完全没问题。
“那你是不是给人家找零的时候没注意,丢钱了?”
“不可能,我把大钱都放在内裤兜里了,零钱也看的紧紧的,绝对没丢。”
卫民语气笃定,安逸也迷茫了。
“少了两块五毛三分八厘,按照卖价四分钱一斤的话,你是丢了六十三斤左右的白菜。是不是你中午在树下避日头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让人把白菜给偷了?”
“没有啊哥!我哪能那么大心呐,钱还在我身上呢我敢睡吗。白菜太重不好偷,钱可好偷,万一被人把钱也给我摸走了呢!”
“那就奇怪了...”
安逸摸着下巴琢磨。
“你昨天跟母子俩买白菜的时候称好斤两了吗?这些白菜是不是不够二百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