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准备妥当后,李清霖看着角落里的几本经卷。
朦胧的火光下,依稀可以看到经卷都是些《夺魂炼魄诀》《七刹鬼斩》《百手无目法》等,一看名字就知道穷尽恶毒阴狠的法术。
这些基本上都是李清霖给妖魔或者刚开始修行不久的修仙者抬棺获得。
都是些黄品的法术,修到顶也不过堪堪中三品的境界,威力也是平平无奇,入门条件格外严苛诡异,动辄要杀人取心那种……
李清霖觉得修行这些法门过于残忍不说,还容易暴露,不符合苟之一道的精髓,遂弃于地窖。
“这些经卷也不知是何材质,居然无法销毁,为了夜长梦多,还是分多次运出去,找个荒山野岭埋好。”
想着,李清霖选了几本经卷贴身放好。
‘要是哪天鸿运滔天,抽出个‘壶中天地’‘袖里乾坤’这等储物的神通秘宝就好了,这宝贝越积越多,却也是件麻烦事……’
非酋总爱幻想脱非入欧的那天,李清霖想到这等神话传说中存在的事物,不由心中火热。
……
片刻后,众人相聚在杠铺,挑选了一具桃木棺。
几个新人虽然有些瞧不上李清霖的贪生怕死,但李清霖毕竟是资深外门弟子,本着敬老的原则,主动抬着空棺。
走出永利杠房。
晨曦微明,街上无半点积雪。
融化的雪水从路边沟渠中流过。
早晨的京都充斥着人间烟火,早市的面摊茶肆人流络绎不绝,坊间的街里街坊灶起炊烟,土囱冒出袅袅青烟。
有早起的武者绕着街道晨跑,兴致来了,便在瀍河河畔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一苇渡江的绝活。
引得幼童欢呼叫喊,恨不得将手中的一颗糖葫芦分给武者。
行至北新桥街街末,突然有人叫住了李清霖。
众人停下脚步,李清霖回头。
便见在路边,有一盐铺,临江而建。此刻有位女子神色迟疑,从盐铺走出。
她似乎认出了李清霖,却又有些不确定。
“你是永利杠房的那位小哥……李清霖?”
女子正是尹氏盐商的大小姐,尹瑾。
只见只是半年不见,尹瑾便生得越发亭亭玉立,精致的瓜子脸蛋上白皙透红,眼睫轻眨如同桃梅含苞。
李清霖点头,道:“尹小姐,多日不见。”
自从当初李清霖狠心,多次拒绝尹瑾的划船相约,再加之后面尹家遭逢大变,老宅被灭尽满门后,尹瑾便消失在李清霖的视野中。
李清霖后来也听人说过,尹家家主,尹瑾的父亲尹江流听闻老者消息后,惊怒交加,一口气没上来,撒手而去。
尹瑾便接过尹家盐商的重担,虽是一己女流,但手段老辣不凡,先是以后人不孝,败坏祖宗名声为由,在武安侯府外长跪不起。
毕竟是自家亲曾外孙女,陶澍虽未见她,却也赐下武安侯金印。
尹瑾以此金印,拉拢瀍河漕帮,许以盐路六成的利润分红,在各地搜寻盐田,还接连推出绛雪白盐、滇青之盐等上品精盐,以极为低廉的价格,专供达官贵人甚至皇宫之用。
一番令人瞠目结舌的操作下来,尹家不仅没有家道中落,反而如同新生一般,在京尹府打响了名头。
“当日之事,奴家未曾亲口道谢,再次见面,却是物是人非了。”
尹瑾对欠身拜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李清霖摇摇头道。
却见尹瑾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到盐铺,提着一打茶饼走来。
茶饼上还贴着喜字,有红绣鸳鸯的图案。
尹瑾将茶饼分给李清霖及所有八脚,众人纷纷道谢后接过。
“尹小姐,可是有喜事临近?”
李清霖见此,不由好奇问道。
却见尹瑾略有些羞涩回道:“却是下个月十五,便是小女子婚期。还请恩公来吃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