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然而出乎陆星砚所料的是,骆清源看起来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将牙刷递到他手边的时候,甚至还主动提议道,“我开车送你去?”
“……”
陆星砚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得这么干脆,草莓牛奶味的牙膏在舌尖上散开,他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道,“你要是愿意当司机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早点回来。”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被陆星砚硬生生地品出了几分妥协和纵容的味道。
就着骆清源的手,陆星砚很配合地将漱口杯中接来的水含入口中,认真地鼓了鼓腮帮子,吐在漱口池里。
“张嘴,让我看看你昨天被烫到的地方。”
骆清源言简意赅地伸手托住他的下巴,借着从百叶窗外溢进来的明亮光线往里面探了探。
或许把这种行为称之为过度保护也可以。
被烫的伤口倘若再小一点,差不多就能原地愈合了。
时隔几年再次享受到来自他保护过度的服务,他本以为自己会不太习惯,却万万没想到适应得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陆星砚这才深刻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分开的四年听上去似乎是挺长的一段时间,然而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远远要比分开的这四年要长得多。
他所以为的,横隔在两人之间的时间屏障和所谓的距离感,也许从一开始就并不存在。
昨天早上的早餐是偏中式一点的香菇滑鸡粥和煎饺,今天早上骆清源准备的则是偏西式的牛排三明治。
趁着那人还在加热牛奶的间隙,陆星砚偷偷地摸起了怕他在这段时间里等着无聊特意被骆清源拿过来的手机。
明明是经过他同意才使用上的,然而在看见浮在界面上面最上方的未读那条信息之时,陆星砚的心里却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股/背/德/的/罪/恶/感。
相亲对象路人甲A号:今天的糖还喜欢吗?
“……”
陆星砚仔细地顺着这条信息里所包含的内容回想了一下。
昨天他在那个人里挑的那/根/包裹着漂亮的粉红色的棒棒糖,还没来得及吃就被他给随手塞到了上衣还是裤子的口袋里。
昨晚的衣服,他脱在了哪里?
陆星砚有些想不太起来了。
虽然骆清源一定会把一切都安置得很好,但是在昨晚两个人那般疯狂的……/缠//绵/之中,那/根/棒棒糖说不定就被他不知道揉拧到哪个角落去了。
所幸,这个人向他抛过来的问句是“喜不喜欢”,而不是“好不好吃。”
没有尝过味道就贸然回复好不好吃未尝不是一种敷衍的欺诈,但是喜不喜欢就是另一种开放式的情况了。
他确实是很喜欢自己二次元的偶像送给自己的棒棒糖。
这应该也不算是在说谎。
不过让陆星砚感到有些疑惑的是,除去昨天让他尴尬得jio趾蜷缩的偶像真身见面会【?】,两个人自从那场父母安排的相亲宴之后便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了,为什么他要在这样的一个时间点,如此突然地发一条信息给自己?
……难道是在昨天的接触之中,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清纯好不做作,疯狂地爱上了自己?
陆星砚差点没被脑中玛丽苏一般的夸张脑洞给雷到。
一定被那些玛丽苏电视剧和漫画荼毒得太深了,这才会产生这般不切实际的幻想。
“怎么了?”
随着微波炉发出一道清脆的滴声,骆清源端着热好的牛奶从厨房里走了过来。
“没,没什么。”
陆星砚紧紧地握住差一点被他一激动给甩飞的手机,异常心虚地按灭了屏幕。
关于昨天偶遇到之前相亲对象的事情,是不是,还是先跟他报备一下会比较好?
虽然可能这不过也只是他单方面的脑补而已,但是乱吃飞醋的感觉并不好,从小几乎是泡在醋罐里的陆星砚不希望骆清源也体会到这种感受。
“对了,”
陆星乖乖地把手擦干净,从可爱的盘子里取过用牙签仔细串好的三明治,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昨天忘记跟你说了。”
骆清源把热好的牛奶递到他的手边,微微地侧过头,一幅认真倾听的模样。
“就是……”
陆星砚支支吾吾地组织着语言,尝试先在最开始进行一番铺垫,“我最喜欢的那个画师昨天不是在你们A大举办了一场讲座吗?”
用牙签串着的三明治的明黄色蛋液沿着面包中间柔软的部分往下浸透,浸入进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