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世的记忆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长生殿,看着龙飞凤舞的金色牌匾,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好。
等在门口的喜鹊看见段从霜后,面带笑容的迎上来。
“主子回来啦。”
扎着双丫辫绑着红丝带的小女孩围着段从霜蹦蹦跳跳的。
上一世喜鹊在陪着段从霜出征时不幸落队,当她回头找人时只看见满身青紫,被扒光衣服仍在芦苇丛中的一具女尸。
“主子,李公子在暖阁里等着您呢。”
喜鹊手拿着轻纱薄扇不停的为段从霜扇风,面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好像有一身用不完的热情和精力似的。
暖阁桌子旁坐着李烨语,抱着个布袋子一脸幽怨的看着进来的段从霜。
将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桌子上,一本本书与桌子发出闷响。
“什么事情,能连书都不要了。”
见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从未见过的,软下的脾气,委屈道,“我等你好久,饿的胃疼。”
可怜兮兮的趴在桌子上拉拢着脑袋,嘟囔着嘴巴,“我们用膳吧。”
长达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之情以及五年的妻夫之爱,段从霜对李烨语的包容和宠爱从未作假过。
现在看着如此熟悉的面孔在自己面前撒娇,一颦一笑都如记忆中别无二样。
都说当时有多爱,后来便会有多恨。
可段从霜完全不恨眼前的男人,只有对过去感情的释然以及对他卷入权力欲望中的怜悯。
“喜鹊上菜吧。”
因为李烨语时常来长生殿用膳,每每段从霜也宠着他,爱吃什么都让小厨房给他做。
喜鹊猜也能猜到他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所以端上来的都是他爱吃的。
“从霜对我最好了。”
李烨语看了眼垂眸不语的段从霜,搬起凳子坐到了人的身侧,两人的胳膊紧紧的挨着。
对你最好,可你为什么要欺骗和背叛我,段从霜在内心冷笑。
那十根骨钉就如同还在身上似的,钻心的疼痛她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夹了一筷子菜在李烨语的碗里,“不是饿了吗?赶紧吃吧。”
嘻嘻笑笑的用完一顿午饭,基本上李烨语吃几口便要拉上段从霜说几句话。
段从霜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这才发现当一切褪去了爱的外衣,这个人的所作所为竟与她如此格格不入。
喜鹊送上来消食物的山楂卷,上头洒满了大颗粒的砂糖,放在陶瓷的碟子里显得格外诱人。
李烨语吃了口酸的小脸皱了起来,举着自己咬过一口的山楂放在段从霜唇边,“你尝尝?”
视线从书本上移开,停在了眼前的食物上,若是从前段从霜不会犹豫的就会吃下去,可现在不一样了。
每当与李烨语过密接触的时候,耳畔总会响起江清玄的声音,这一世不能再负良人。
段从霜放下书籍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坐榻上的李烨语,“我要去练武场,你没事就回去吧。”
说罢入了里屋。
遵循着记忆从箱里翻出黑色束身衣,换上后看着铜镜中的少女,白瓷的面颊,眉目间满是稚嫩之气,眼尾上调总是给人漫不经心的感觉。
摩挲着手掌,上面没有任何的薄茧,段从霜摸着面颊的手微微颤抖,镜中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那时的自己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哪能想到最后会是在牢里被手足折磨的死去活来。
系着腰带走出去就看见杵在门口的李烨语,李烨语的眼眶红了一圈,就这么站在人面前,一双眼睛满是幽怨。
“怎么了?”
段从霜侧过身子想过去,却被人一个侧步挡住了,李烨语哽咽着问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得你不高兴了。”
“没有。”
段从霜移开眼睛,看向桌子上的沙漏,时间快要赶不上了,她现在必须立马赶往练武场。
“我现在有急事,要跟着就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