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旧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瞄了一眼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微微摇头,叹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劝不住了。”
许怀旧不再多言。
“今日是田大太监的寿宴,什么下雨嫁人,你脑子糊涂了?”赵无暇口无遮拦道。
在她这个郡主娘娘的眼里,无论田化雨如今的地位有多高,也就是一只阉狗而已。
公主殿下不理会郡主娘娘,朝许怀旧端起酒杯,神情哀默。
敬那些一身正气,不畏强权的读书人。
“我也要喝。”郡主娘娘和公主殿下不在一个频道。
她表示许怀旧不是你个人的,是大家的,要喝一起喝。
她也端起酒杯,朝许怀旧举着。
敬那些年大家的许探花!
…………
远处,胡曾谙沉声道:
“念!”
礼宾人员一听,赶忙跪下磕头,也不说缘由。
显然,这份礼单对他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来说,就是一份死亡通知单。
“怎么,你对胡某的贺礼不满意?”胡曾谙佯怒道。
礼宾人员不敢回答,继续磕着头。
前来贺寿的其它官员纷纷不解。
胡祭酒到底送了什么贺礼,竟然让礼宾人员害怕成这样!?
“这人什么来头?送个礼竟然把礼宾人员都吓得跪地磕头了。”
“该不会是跟我们一样不认识礼单上的字吧!哈哈……”
“嘘……朝廷里的尔虞我诈可比我们江湖里的打打杀杀凶险多了,我等看不懂,最好不要多说话,来来来喝酒吃菜,免得引火烧身。”
江湖人士那几桌也是议论纷纷。
这时,田化雨长袖一甩,俯首说道:
“念!咱家恕你无罪。”
那位礼宾人员这才停止磕头,站起身来,额头已是磕破了。
但他浑然不觉得疼,再次展开礼单,支支吾吾的念道:
“论,田化雨九大罪……罪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这竟然不是礼单,而是论罪状?”
“天啊,田化雨权倾朝野,今日又是他的寿宴,竟然有人敢当众论罪!”
“八成是脑袋想搬家了。”
不认识这位胡祭酒的江湖人士们还是没忍住议论了一句。
另一边的朝中文武也是一脸震惊。
某些田党当时便忍不住跳出来表忠心了:
“大胆胡曾谙,今日乃厂公寿宴,你在此胡言乱语什么?”
“陛下称病不朝,厂公上呈天听,下达民意,忧国忧民,为大夏鞠躬尽瘁,何来的罪名?”
“来人呐,将胡曾谙拖下去斩了!”
面对田党们的攻伐,国子监胡祭酒不动如松,衣袂飘摇。
田化雨抬起手示意田党保持安静,古井无波道:
“继续念。”
哐当!那位礼宾人员又跪下了。
田化雨沉声道:
“念下去,否则咱家现在就斩了你。”
那位礼宾人员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心说你们大人物之间的事情,干嘛非要为难我一个小小的礼宾郎呢!
但也不敢置若罔闻,依旧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念道:
“第一罪,目无王法,残害朝廷命官。前任户部尚书柳道厚、齐国公单白、宁远候王承泽……等等皆有不白之冤。”
“第二罪,污蔑皇亲国戚。五年前太子和青王无故病逝后,柳道厚深夜进宫,田化雨以私通外臣为名,撤了皇后尊位,并将其打入冷宫,自始至终,陛下都未曾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