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作为新衍帝国的三公之一,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很快便调整了好心情,换了一只新的茶杯,给自己重新斟上一杯茶,缓缓地说道:“那么,你现在就给我讲讲苏越的案子吧。我想想,还有什么你没有考虑到的,我来帮你把这个漏洞补上。后天的见驾,可是一场没有硝烟,但随时能够鲜血横流的战场。”
眼含兴味的看着那个充满自信的小丫头,就像看到了当初惊才绝艳的那个青年一般,在他们的身上,他看到了同样的存在的,似乎是耀人眼眸的光华……他的眼眶似乎又有些湿润了,年纪大了,总会有些多愁善感啊……
这位新衍帝国的丞相大人,似乎并没有想到,年仅四旬的他,正值当年。
林惜谣听了,知道这位丞相大人是认同了自己的回来,也就是说他也变相的为自己承诺来遮挡一些风险了,这样自己的麻烦在无形中就已经消失了很多,这次来的目的也达到了。
只不过,看这架势似乎是真的无法回去休息了,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俊朗的面庞,却因为眼角眉梢染上的点点哀怨神情而变得有些扭曲。林惜谣顿时觉得身上有些冷,早知道自己的大氅就不让梦珞先拿开了。若是那个别扭的家伙找过来,少不得还要好好的解释一番。
被她念着的那位别扭的家伙,此时正在她的房间里面寻寻觅觅,就差把她房间的地砖给撬起来,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林惜谣并不知道这些,理清自己的思路之后,她便转过身来,步伐轻盈的回到自己刚做过的位置上面坐下。神情无比轻松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略略润了润自己刚刚因为讲了太多话,而显得有些干涩的喉咙之后,方才徐徐道来。
原来,当今是新衍帝国的皇帝新仁帝临政,两个月前,也就是四月六日,御史台的监察御史高乔控告江南道都护沐景玉,拥兵自重,结党营私,暗地谋反。紧接着就递上一纸状词,列举了沐景玉的七条罪状。
新仁帝看过状词,心中既惊讶又疑惑。这位江南道都护沐景玉是他的皇贵妃沐星萦的兄长,更是辅国公沐扬最优秀的儿子。同时,他也是当代最优秀的一代大家,闻人老先生的得意弟子。而立之年,就已经是封疆大吏,任江南道都护,他没有理由谋反啊!想到这里,新仁帝把状纸上的状词,又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一条一条地看了一遍,刚想问高乔,却被外面的一声通报打断了。
新仁帝招进来门外的吏部急报,心腹大总管阮嘉将一份奏报从那驿卒的手里接过来,呈到御前。新仁帝接过今年吏部呈上来的考核官员的奏折,略略的翻看了一遍,龙颜大变,将奏折掷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丹墀跪着的高乔,声音冷冰冰的问道:“卿告沐景玉谋反,事情属实吗?”
“回禀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可以派人去核查!”高乔以头凿地,神情无比坚定。
新仁帝冷哼一声:“如果,调查结果相反呢?”
“臣甘愿被反坐处罪!”
“好!哪位爱卿愿意担任缉捕使臣,代寡人去将江南道,将沐景玉那个逆贼抓回来?”新仁帝攥着手中高乔的状纸,威严的双眸在群臣中巡视。
大理寺卿苏越此时出班奏道:“陛下,沐都护之罪尚未核查,就要派缉捕使臣去问罪,恐怕此举难以服众。”
新仁帝一声冷笑:“苏爱卿倒是维护沐景玉得紧呐。”说着又转头对着身边的大总管阮嘉道,“去,把刚呈上来的那分奏折,给苏大人呈过去。”
阮嘉应诺,从龙椅下捡起那份奏章,呈到苏越面前。苏越双手接过,打开奏章,只见上面写着:只江南道都护沐景玉有异动,臣细查之下,大理寺卿苏越实为其帮凶,其罪如下……
苏越看完,气得全身忍不住颤抖。更是双膝跪地,声音颤抖,以头凿地,三呼冤枉:“这是污蔑,老臣不服啊。老臣兢兢业业十二载,岂能因为这一纸莫须有的冤情,就定老臣的罪?老臣与江南道都护沐大人,没有半分私相授受,还望国君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