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林惜谣看到那人的面庞,眉眼间都流露出笑意来,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依然在拆解着头上的发饰。
那人却是轻轻的攥住她的手,带着磁性的声音,略带魅惑的道:“我来吧。我昨夜就来了,一直在这里等你,结果你却一夜没回来。”牧亦游将林惜谣头上的发饰拆下,散开那如同瀑布般的三千青丝。
就在此时,只听到门口有个清丽的嗓音毫不给面子地拆他的台:“才不是呢,明明是牧公子酒瘾又犯了,心心念念着姑娘的好酒,却找不到姑娘的藏酒,这才一直赖着不愿意走。昨天可是险些连地砖都要给撬开,牧公子怕是忘了这是丞相府。”而后门帘一挑,梦珞端着一盆温水进来,一脸促狭的盯着牧亦游。想对我家姑娘献殷勤,还是先过了我这一关吧。
牧亦游的脸色顿时就像林惜谣的长发一样黑了,这个梦珞真是越来越毒舌了,什么叫自己酒瘾犯了,找不到藏酒?自己明明是……想到这里牧亦游的脸上可疑的浮上两团红晕,他居然害羞了。
林惜谣一直在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斗嘴,梦珞最近越来越有老母亲的架势了,一直把自己护在身后,真不知道她这危机感是怎么来的?自己看起来真的那么娇弱,风一吹就会飘走?
林惜谣想到这里忍不住摇头苦笑,再度抬起头来却是意外的看到牧亦游脸上来不及退下的红晕,再也忍不住笑意,江湖上最出名的邪公子竟然被梦珞说的脸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当下含笑打断了两人,用梦珞端进来的温水洗漱了,就准备去床上歇息一会儿,吩咐梦珞去倒茶。
梦珞见状,知道姑娘有事要和牧亦游谈,朝牧亦游翻了个白眼,这才端着残水出去。牧亦游一脸无奈,凑到林惜谣的床榻旁问道:“梦珞怎么了?怎么防我和防狼似的?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我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应该知道。”林惜谣莞尔一笑,摸了摸他的发顶,玩笑道:“倒是你,这小模样越来越英俊了,又勾了多少小姑娘的魂啊,邪公子?”
牧亦游魅惑一笑:“既然知道本公子越来越英俊,还不赶紧收了,省的到时候,本公子跟了别人,你岂不是空伤心?”
“去!别闹了。说罢,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你这位邪公子亲自跑一趟?”林惜谣将牧亦游的俊脸给扭到一边,脸色恢复几许严肃,淡淡的问道。
牧亦游颇为哀怨的看了林惜谣一眼,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当初救了我,就应该对我负责。”
林惜谣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幻灭了,眼前这个面容俊美,身躯昂藏却又在不经意间露出邪气的男子,居然做出一副小女儿娇态来,竟是要求自己这个女人负责,这还有着天理存在吗?貌似自己还要质问他,自己的闺誉吧。当下颇有些头疼的扶额:“别闹,我最近赶路,昨天又没有睡觉,精力不济,你就别拿着我打趣了好吗?”
“什么?那只老狐狸不知道你一直在赶路吗?竟然还来个秉烛夜谈,他就不看看你的身子撑不撑得住吗?梦珞和弦乐呢,他们两个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让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不知道拦着吗?”
牧亦游的面色顿时有些难看,他这才发现林惜谣的面色是显得苍白了些,眼圈周围有着淡淡的黛色,看起来是有几天没有好好的休息了,当下也不愿意说自己当做借口来到帝都的那件事了,只是催促着林惜谣快睡,好好休息,等她醒了自己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