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多年前,那白衣女子能找到他一样。
当时的江舟年少不更事,无比贪玩,那女子让他默书,他自然不肯,趁着女子小憩,偷偷溜了出去。
自己溜到山里去玩,林子绿得像翡翠,山谷像铺着绿色的天鹅绒,河水像流动的凝脂,湿润的空气似水晶般。
这可比读书有意思多了,江舟四处闲荡,偶然间看到一只小蝎子爬在自己衣衫上,双指合力一摁就摁死了。
结果,因为这一只小蝎子之死,附近毒蝎感到危险,齐齐出动,密密麻麻,就像一片黑色的海洋,向江舟袭来。
江舟一惊,扑灭几只后,迅速逃离。这蝎子看似普通,但成千上万聚集起来,一批一批,无边无尽,根本无法对付,反而小心不被吞噬才是。
江舟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筋疲力竭,突然感到耳边一股凉风,一无比巨大的蝎子,毒尾即将扎入江舟身体。
一女子瞬间冲来,抱起了江舟,一股剑气将蝎群击散十米开外,迅速带着江舟离开。
江舟心里愧疚又抱歉,不敢抬头。
眼前女子,脸被毒尾扫过,从眉心斜划下,一道不深不浅血迹。
女子单手轻按江舟肩膀,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喜欢什么,你下次若是还想去玩可要记得告诉姐姐。”
说完,递给江舟一个短哨。
“以后有危险就吹哨,听见我就过去了。”
从此以后,二十岁之前的江舟,都不曾离开过那女子五里,除了最后一次。
宁府,第二日清晨,宁琦来找洱喜,洱喜趴在桌上看着玉佩。
得到应允,宁琦方才进入洱喜房间。
宁琦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少年朦胧年纪,而洱喜天生显小,对谁也是笑眯眯的,宁琦每每和洱喜说话,总是耳根赤红,也不敢看洱喜。
“小朋友,这个你认识不?”洱喜察觉了宁琦窘样,自动拉开辈分,把手中玉佩给宁琦看。
宁琦自小跟着他爹琢玉,对此自然精通,况且,这块玉佩正是出自他之手。
见洱喜问的恰是自己擅长的,宁琦内心十分激动,忍不住卖弄一番,讲了这玉是自己如何如何做的。
“而且,姐姐,这玉看似粗糙,其实里边大有学问。”宁琦献宝似的对洱喜说。
“对月显字是么?”洱喜笑答。
“正是,但是可惜这玉当时还没细琢,就被取走了,和它一起的那块才是真完美!”
宁琦对这块玉记忆深刻,不仅因为这是他这么大来,唯一抱憾的作品,也是因为,从这块玉开始,宁家的秘密开始了。
“哦?另一块?”
“啊?姐姐不知道么?那...这玉你从哪儿得来的?”宁琦怎么看眼前女子也不像鸡鸣狗盗之辈。
洱喜顿了一下,答:“这是我旧友失踪前留下的,我来这里也正是为了此事。”
“这样啊,另一块是个玉环,雕花纹路比这个精致许多。”宁琦如实答道。
“那你还记得取玉是何人么?”
“主顾都是父亲接待的,我自然不知。三年前左右事情了。”